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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青梅竹马操熟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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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树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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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浓玉认为自己的人生一路以来可谓是喜忧参半。

虽然含着金汤匙降生,家境富裕,父母恩爱,可惜不到一岁母亲就撒手人寰,父亲孤身一人又当爹又当妈地将他拉扯大。

虽然父亲疼惜自己年幼丧母,发誓不再续娶,可是在他六岁那年父亲还是领了个土不啦叽的小孩进门,与他争夺宠爱。

……以及,虽然相貌秾丽美艳无双,却长了副异于常人、令人难以启齿的性器官。这是他深藏于心的秘密,世上除了他与父亲,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包括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段树。

段树就是父亲在他六岁那年领进门的小孩,时至今日他还记得与段树初见那日的光景。

那是他幼儿园卒业暑假的第二个星期天,那个时候父亲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回家了,似乎在某个遥远的山区不知倒腾着什么,忙得连他这个如珠似宝养大的眼珠子都舍得撇在家里不管。

下人们不知从哪里听得了一些消息,隐约知道主家这遭外出是为了去接回一个男孩子,自然而然地就谣传起秦父在外头有个藏了许多年的私生子,是早年风流一度留下的痕迹。当初忌惮妻子与岳家的实力因此密而不发,如今妻子离世多年,事业也蒸蒸日上,岳家对他再无掣肘之力,自然要将这颗遗珠接回家好生养着,好弥补过去多年的亏欠。

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连他年迈静养的外婆都被惊动了,千里迢迢地从温暖的养老圣地奔回,一面安抚被谣言刺伤而变得敏感暴躁的秦浓玉,一面做好准备打算对女婿兴师问罪。

又过两天,风尘仆仆的父亲终于在某个深夜带着一个孩子进了家门,觉浅的外婆第一时间就接待了他们。秦浓玉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他醒来,便被父亲亲昵地抱进怀里,一边问他这几天都在做些什么,一边将他抱下了楼。他还迷糊着呢,就一眼看到了外婆身边那个黑瘦的男孩。

秦浓玉再没见过比他还黑还瘦的孩子了,细杆杆的,像一株烧焦的芦苇。头发被剃成了板寸,露出饱满圆润的头骨,双颊瘦得凹陷,眼神正闪着惴惴不安的光。身上薄韧的皮肤黯淡粗糙,还有深深浅浅虫咬的印子,却被包裹在精美的华服里,因此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他身上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破旧布包,很老的款式,手工痕迹明显,脆弱的布料正因为他紧张地抓握而变得更加皱巴。看到他与父亲从高高的楼梯上踱下,他怯怯地开口叫人:“秦叔叔!还有……浓玉弟弟…………你好,我是段树。”

秦浓玉一下子明了了他的身份,顿时怒从心头起。多日来对父亲的思念,对谣言的厌恶,对疑似被抛弃事实的不安,对父亲的爱不再独属于自己的愤懑,种种种种,都让他早已对这个谣言中的私生子恨之入骨了。

于是他狠狠挣脱父亲的怀抱,一把将楼梯拐角处的装饰大花瓶推往段树的位置,直到瓷瓶乍破,狼藉一地。这些天下人们的私语此刻尽数浮现在脑海里,他口不择言道:“要不要脸,谁是你弟弟啊?这么想当秦家少爷吗?你这个狗崽子!”

外婆在他行动的那一刻就护着段树退了两步,父亲更是在他放完狠话后一把捞起他,往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两下,点点他的脑袋,让他要讲礼貌。

他更恨了,想到自己早早没有了妈妈,爸爸也快要变成别人的爸爸了,因此坐在地上哭得好可怜。眼泪大颗大颗地坠落,他虽向来娇纵,却实在很少哭得这样凄惨,一屋子人都因此慌了手脚,父亲将他抱进怀里哄着,外婆连忙靠近为他擦拭眼泪,段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草编的蚂蚱,躲开一路锋利的瓷片,蹲到了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将蚂蚱递给他:“弟弟,别哭了,这是我想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秦浓玉一把将草编蚂蚱打开,抽抽噎噎地怒骂:“谁是你弟弟!狗东西!谁要你这便宜东西呜呜呜呜呜呜呜…………”他越来越气,越哭越狠,竟眼前一黑,一下子背过气去,昏倒在了父亲怀里。

此后又是一阵不为秦浓玉所知,却在他意料之中的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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