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行，那我替你安排。还有一件事，过两天闻玉会飞过来拍一组宣传硬照，想你配合。你们那剧完播了，后续热度还不错，你看看……”梁正铭说着打开陆锦程的个人主页和广场，示意他看，“各项数据都增长不少，咦？还有铁粉。”
梁正铭惊奇地看到那个标志，某个铁粉夸人演技好，便顺手戳开了他的头像：
“你们快看L太的更新，杨寄文太涩了，我社爆！！”
“考古程叔的歌库，没被笑死，到底是谁看上他那复古跑调的唱腔，好在有Johnson带他飞。”
“我才看完结局，杨寄文落水的打戏好好看，叽叽硬了。”
“听剧组人员爆料，那会儿是初春，程叔拍完落水戏就发烧了，好可怜，想日。”
都是什么危险发言，梁正铭迅速扒拉了下去，没看到几条正经内容，冷静地关掉屏幕，装作无事发生。人家粉丝也只是在自己地盘自娱自乐，梁正铭虽然头疼，也不好说什么，只想说服陆锦程答应这事儿：
“闻玉有心拉我们坐一趟顺风车，我认为值得合作。”
陆锦程刚戴好眼镜，字都没来记得看清，人就已经把手机收回去，他这悬在半空的手尴尬地收回去，憨笑道：“很好啊，得感谢人家提携。”
从来提携都是老带新，但这是别人的好意，没有拒绝的道理。
青岩的戏份已经没几场，多数是他留在剧组里给人搭个戏，或者给点意见，要是大牌点的演员早就要求更改日程，免得被绑死在剧组浪费时间，也就没什么通告的陆锦程乐呵呵留在这儿当免费指导，因此他一提出请个假冯导就批准了。
合作是闻玉工作室去谈的，这家老牌杂志社销量稳定地处于前列，近年来在新媒体的发展势头也十分迅猛。闻玉那边没有掩饰他们要炒热度的想法，对接好需求后，摄影团队早早到场做布景。
陆锦程到了约定场地后，闻玉已经在拍摄。助手主动带他去做妆发：“陆老师，您的白发是拍摄需要吗？”
“是的，我还在组里，发色要连戏，忘记跟你们提前说，实在是对不住了。”
妆造师满脸为难：“是我们没有跟你沟通，请稍等一下。”
她说完就去找摄影师徐苔，陆锦程便过去跟闻玉打招呼了。妆造加持下，本身相貌优越的年轻人穿着纯白西服，更加艳丽夺目，饶是见惯了俊男美女的老演员都有片刻愣神。
闻玉故意逗他说：“陆老师，好久不见，被我迷住了么？”
“不至于……”陆锦程回过神来，摇头笑道。
“那也是，我看您合作的演员，姚池，齐迹，万长岳，哪位的颜值不是一等一，您都要看不上我了。”闻玉的话里话外带着浓浓醋意，故意要在年长者面前流露孩子气，博同情。
离不远处的徐苔听见这话不免有几分讶异，她所接触的闻玉，那性格与温文雅致的公子哥儿脸蛋严重不符，哪会像眼前这……跟陆锦程撒娇的小鹿一般。她不由得多看了陆锦程两眼。
也许是驻留在陆锦程脸上的目光过于长了，等老演员察觉那股视线过于怪异，回头望向她，她才转头地跟妆造师说道：“没事，不影响，我喜欢这个效果。”
她走上前对陆锦程自我介绍，顺带简单讲了讲本次的摄影主题，光和影。舞台之上，闻玉自然是那道耀眼的光，一身白衣服像极了圣洁的天使，陆锦程将作为暗处的影做衬托，主次分明。
徐苔原以为尽管陆锦程年纪较大，但知名度低，没什么脾气，二人的相处会以闻玉为主导，不曾想那强势的青年在老演员面前会这么乖巧，端茶倒水，卖了力地讨好。
尤其是陆锦程完成妆造出来后，闻玉的视线粘连在他身上，丝毫没有半点掩饰。
半天拍摄下来，徐苔跟闻玉也熟悉起来，她开玩笑道：“看来闻老师很欣赏陆老师嘛。”
“何止是欣赏。”闻玉也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换上黑灰西服的老演员，自己才是被迷住的那位吧，他像一瓶陈年老酿，乍看不起眼，越品越醇厚。
趁着经验甚少的老演员被摆弄，闻玉也拿出手机拍了几张。他的身材穿起西装恰到好处，不是过于薄瘦的晃荡，也没有中年发福的臃肿，肩背宽厚，胸膛饱满，衬得成熟挺正，西装的版型修饰了腰间那点上了年纪的脂肪层——如果他不是操过陆锦程，压根看不出这个健壮的男人有那点软肉。
但那丰腴绵厚的手感，他极其回味。
陆锦程正低着头听旁人讲什么，不经意抬眼看向他，灰白的鬓发增添了几分年长的威严，镜头捕捉到一抹残影，呈现出偷拍的画质，陆锦程朝他一挥手，说“过来”，闻玉的心脏一下跳动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