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宋理的戏份不算特别多，陆锦程杀青那天，齐迹拉着他说要互粉，蔡兆阳也亲自给他送上了一束花。
“你能接下这个角色，实在帮了我大忙。”
“收片酬的。”陆锦程大笑着抱了抱蔡导，“我原来想试镜庞至青，阴差阳错演成宋理。”
“像你这样的演员，无论演哪个角色都会有好发挥。”蔡兆阳顿了顿，还是继续说：“我有一部电影在筹划，到时把剧本发你，如果感兴趣就过来玩呗。”
蔡兆阳不是轻易作出邀请的人，但他不想放过这样优秀的演员。
“好啊，谢谢蔡导！”陆锦程大大方方地应下了这话，在他眼里这是导演一般的客套说辞，好比主人家跟访客说一句留下来吃个便饭一般。
“那说定了。”蔡兆阳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他有预感，将来有一天陆锦程的档期会排得跟万长岳一样密集。
渡过了紧张忙碌的拍摄期后，梁正铭给陆锦程递了几个本子，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要咸鱼翻身了，连青岩剧场也发来邀请。青岩是新崛起的类型剧场，主打精品悬疑题材，出品的几部网剧口碑爆火，从剧情内容到演员都被外边打上了精品、演技派一类标签。
陆锦程一看剧本觉得有意思就敲定下来，还为贴合角色染白了双鬓，梁正铭多瞅了几眼，怪合适的，陆锦程一接戏就会调整状态，这么看比真实年纪还要大上几岁。
剧里他演一名亦正亦邪的高管，拍定妆照时穿了一身西服，版型挺正，衬得人成熟潇洒。定妆照拍完了，他回到试衣间换衣服，刚解开两颗扣子就有一名不速之客闯进来。
“蒋总下午好，怎么老学不会先敲门再入屋呢？”陆锦程心想怎么哪哪都有你。
“你穿这身真好看。”蒋云杰看到他的造型，眼前一亮，笑着问这是被淘汰后头发愁白了吗，收获了陆锦程看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该说不说，这双鬓花白的还挺有那味道，被岁月琐碎殴打出一股沧桑颓靡的风尘气，蒋云杰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鸡巴又馋了。
“比赛都完了吧，还有我什么事？”
“没完，后半程的赛制有助演环节，看你有没有兴趣回去露个脸？”
就是那种淘汰以后，不出名的小演员为了争取出境机会，在旁给主演作衬的露脸。像这种以流量为主的综艺，这个露脸也仅仅是“出现”，不能抢去主演的风头。
陆锦程不缺这样一个机会，蒋云杰的节目是很火，但这种做法无疑是贬低他了。
“您认真的？”
蒋云杰心里一咯噔，他随便说个开场没过脑子，也是出于好意，殊不知人到了高寒那里已经升价百倍，不再是可以随意差遣的小员工，胡乱调配的小演员。
他心里有愧，脸色却不变地接道：
“开个玩笑，加钱也请不来我们陆老师。是王以安接了个新戏，节目完了便要进组，想你给提前辅导，你说当时撒什么谎，他以为谁都能蹭你几堂私课呢。这不凑巧听说你在这边试装，特意上门来请。”蒋云杰脸上带着欠欠的笑，好像没多大诚意，不像是正经来邀约的，还八卦地问了一句：“他之前不是对你很有敌意？”
“可能发现我的好了吧。”陆锦程多少有点臭不要脸，看蒋云杰只是顺嘴一问，不置可否。
他俩又不是竞品，市场方向不一样，离开节目谈不上什么敌意。
“我也发现你挺好的，考虑一下别跟着高寒了。”蒋云杰的眼神粘在陆锦程解开扣子露出的那一小块皮肤上，“我来帮你脱？”
黏糊的眼神处处透露着勾引的姿态，就差把那句“我想肏你”给说出口了。可惜陆锦程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小演员，他举手挡住蒋云杰放肆的动作说：“怎么敢劳您大驾。”
蒋云杰手臂一低，就往他后腰上搂去，低声笑道：“说起来，我还有套衣服在你那儿呢。”
那套让陆锦程维持最后颜面的，并不合身的备用衣服。
提起这事陆锦程就来气，要不是蒋云杰无端弄那一出，他和万长岳的关系也不会僵化尴尬。陆锦程自然不知道早在那件事前，他已经被万长岳碰过。他冷着脸说还以为蒋总不差那么一两套衣服，早扔了。
“很贵的，那得补偿。”
这倒打一把的无赖行径也只有不要脸的生意人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