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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加里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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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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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樊寒枝的肩膀,黎有恨看见她的一个模糊的身形轮廓,走廊处的灯光洒下来,照得她颈间和手腕上的宝石闪闪发亮。他想到那晚郑幽说的,樊寒枝花许多钱给邢疏桐买首饰。

“说好的等你五分钟,现在已经十分钟了,正事还聊不聊了?不聊我回去了,别浪费时间。”邢疏桐冷冷地说着,目光直直射在黎有恨脸上。

黎有恨躲了躲,紧紧拽着樊寒枝衣服,不让他起身,低声问:“她戴的首饰是你买的吗?”

樊寒枝不说话,轻轻地吐烟。黎有恨气得红了眼睛,说:“你都不给我买!我也要,你给我买!”樊寒枝回头看一眼邢疏桐,把烟一抛,嘴上说着“买,买”,手上已然把他推开了,起身朝门口走去。

黎有恨生着闷气,掉了几滴眼泪,把枕头被子全扔到地上,弄得房间一团乱,也出去了,进卫生间洗澡。

披着睡衣出来时,没走几步便碰见了邢疏桐。他穿得随意,长袍敞开着,见着她,慌忙去系腰带,又去扯衣领,想遮一遮青青紫紫的脖颈,手忙脚乱了一阵儿,欲盖弥彰。

邢疏桐就这么看着他,也不回避,见他放弃了似的停下动作,这才开口,说:“脚踝好点了吗?”

他心悬悬的,总担心她下一句要问起脖子上的吻痕,结结巴巴地答:“好、好点了。”说着往墙边挪了挪,倚在上面,抓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满手的水渍就往衣服上蹭,搅得袍子左移右晃,大腿隐隐约约露出来,零星的白。走廊里光线不甚明亮,他仿佛被一条薄透的黑纱笼着面颊,垂在颊上的睫毛影子像是头纱的格纹花样,不知是水渍还是泪,晃晃悠悠地聚在他下巴上,要掉不掉。一种无知的放荡,隐晦的淫乱。

邢疏桐默默打量着他,暗想郑幽会对他纠缠不休也不是没有缘由。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她说着,与他擦肩而过。黎有恨转身看她又走几步,出声喊住她,说:“等等!等一下……”

“怎么了?”

“你今天过来是……”

“签婚前协议。”

黎有恨掐着手心,又问:“那你们……在哪天结婚?”

“本来定在年后,因为昨晚的事提前了,二月十五号,春节前一周,早点办完早点省心,免得再闹点事情出来。”

他听了脸色铁青,身体一颤一颤发着抖,呆呆站了片刻,手脚发软滑坐在地上。邢疏桐的脚步声渐远,紧接着是樊寒枝的脚步,踢踏着到了跟前。他被拉起来,樊寒枝要抱他,他不愿意,推拒拉扯着,或许这回樊寒枝也没了和他纠缠的心思,放他走了。他便自己趔趄着回房间。

樊寒枝站在原地看他,他曳地的睡衣下摆晃着,在暗色的走廊灯下一照,仿佛涌上来又退回去的潮汐,白里绽出墨蓝。衬得夜色更深。

他跟在他后面,缓缓地,一步一步腾挪,等他进了屋,转身去到起居室,坐在钢琴前弹曲子。

黎有恨在屋子里听了一阵,哭得眼睛通红,躺在床上想等他来找自己,可一定是等不到的,又只好自己出了房间去找他。

他流着眼泪抽噎着到了钢琴边,往樊寒枝身旁一坐,头靠着他手臂。琴声停了,但樊寒枝的手还是搭在琴键上。他哭,哭了好些时候,樊寒枝都不理他。他急迫起来,抱着他的手臂前后地晃,喊:“哥!哥!”

樊寒枝动了动,揽过他,替他系上了腰间的带子,说:“你真是……闹得我头疼。”

他只管哭,颤颤巍巍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哪有这样的呢?”

樊寒枝手掌在他眼睛上胡乱抹一把,抱着他哄,说他和邢疏桐结婚只是交易,只是为了两家的公司发展,又说婚后什么都不会变,他们兄弟俩还是会住在揽月湾,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

黎有恨摇着头,他一点都不想听这样的话,他觉得世上再没有比樊寒枝更贪心更无耻的人了,既要又要。

“可是你们不结婚也能合作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谁都要结婚的,我不和她结,也会和别人结。”樊寒枝略显冷淡地回。

“你……歪理!这世上有很多人不结婚,我也不,这种事情只能和……和喜欢的人做,接吻也是!”

他瞪着眼睛,卯着劲儿和樊寒枝对视,心仿佛要跳出来,满身的冷汗,嗓子又干又麻。可这一番等同于告白的言语好像没能说动樊寒枝,樊寒枝偏头移开视线,又弹起曲子来。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声音却矮下来,被琴音压着,呜呜咽咽地呢喃道:“我喜欢你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亲我,难道不是爱我?你和沈寂,我们分开的那八年,我全都可以忘掉,因为我们在你生日那天就成为恋人了,新的开始……你怎么能和别人结婚?我不管是不是交易,什么为了公司……我喜欢你,我爱你啊,哥,你不能……”

他语无伦次地,一股脑儿倒出这些话。有些感情藏得太久,并不会像酒一样越酿越香,闻着只有厚重刺鼻的腐味。他知道他不该,坦白也好,爱上这个人也好,全部都不应该。

樊寒枝见他哭得厉害,停下来轻叹一声,说:“我知道,恨儿,我知道。”

黎有恨怔住,看向他。知道,知道什么?他糊涂了,心里乱得没办法思考,扯着他衣服,一个劲儿地问:“什么?什么?”

樊寒枝皱起眉头,终于不耐烦起来,起身要走,黎有恨紧拽着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拉得他半个身子歪倒在琴键上,一串混乱的响,雷声一般。

他被震得一惊,下意识叫出声,伸出手臂扑向樊寒枝,樊寒枝牢牢接住他,掐着他后颈,突然地就吻了上来,贴着嘴唇浅浅地磨蹭,好一会儿才顶开双唇往里探舌尖,极不情愿似的。

黎有恨已经被他变幻莫测的态度扰得晕头转向,余留下的最后一点心力,全部用来应付这个吻,太过轻缓缠绵了,到最后他倦得眼皮都耷拉起来,手几乎攀不住他的肩膀。分开的时候,他睁着朦胧的双眼看了看樊寒枝,灯光微弱的一点点,阴影落在他颊侧,他从来没见过他的脸这样的冷峻。

他再想问为什么已经有些迟了,困意汹涌地扑了过来。

第二天樊寒枝又是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黎有恨想,等他下班回来,一定不能再让他糊弄过去,要一并问个清楚。

晚上樊寒枝进屋,手里拎了七八个礼品袋,见着他就全给了他。他一个一个拆开来,全是亮晶晶的钻石宝石和手表,有一条choker,拿在手里沉得手腕都发酸,四五排的钻石,两边延出用来打结固定的黑色缎带。

樊寒枝见他一直盯着看,替他戴上了,在颈后系了个蝴蝶结,勒得他脖子都有些痛。

他不喜欢,但樊寒枝似乎很满意,要他等一会儿再取下来,特意坐到另一边隔着茶几看他。他回望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颈间沉重的压力拽着他低下头来,他被这些昂贵华丽的首饰簇拥着,一颗心直往深不见底的暗里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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