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太叶安排的据点在一个酒馆,酒馆在穷人窟和富人区之间——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专门为贵族提供酒水,暗中接受着各种各样的委托。
据点的负责人叫做岳仁明,早就在酒馆等着他们两个了。
岳仁明长得很是高大,在一众alpha中也显得鹤立鸡群。导致左临不得不抬头跟他讲话。
“最近这边应该没有什么异常吧。”照常问了问情况,本以为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不。”岳仁明的表情有些凝重。与此同时外面突然劈下一道闪电,沉闷的轰隆声随后而来。
桂红站在屋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
乌云阴沉沉地压下来,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了,敲在瓦上,叮叮咚咚地响。这时有人从路的那头匆匆跑来,踏水声在空旷的巷子中响起,伴着下地愈发肆意的雨声,脚步也越来越急促。
往后看去,还有一个蒙着面的人急速靠近着前面的人,手中的长刀反射着寒光,锋利地切开雨帘,溅出道道水线。
跑在前面的人看样子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慌不择路地跑进来,却完全没想到这是一个死胡同。
面前的高墙伫立在他面前,杜绝了生的可能。他愣住片刻,脸色越来越难看。转身就看到蒙面人迅速接近,刀刃在空中划过弯月似的弧度,映出他充满恐惧的神色。
“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李家不会放过你的。”
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吓的,少年的声线颤抖,含糊在雨声中,隔得远了根本听不清。
蒙面人并不听他废话,挥刀而下。
但是刀尖却撞在墙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原来是少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堪堪避过。
显然蒙面人并不会让他躲第二次。
没想到少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神色凄凄。
“那群人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就算他们找上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求求你,放过我。”他的话一声声砸在雨里,挟了哭腔,好不伤心。
对方似乎只是听令行事,全然不理会少年的求饶声。手腕微动,就将刀架在少年的脖子上。少年立刻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金雀,声音戛然而止,只余身体在发出细碎的颤抖。
蒙面人握着刀柄的手狠狠地抽动。霎那间,一颗石子撞破雨幕打在刀背上,硬生生将刀震开了。
接着有一个灰蒙蒙的身影从斜上方刺进两人之间,只听得一道破空声,寒芒在半空闪过,蒙面人的脖颈就如同被破开了一个口子,喷溅出鲜血。
刀落地的声音和人体倒地的声音齐齐在雨中响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血腥味。
少年甚至没有看清来人的动作,接着听见“咔哒“一声,自己的脑袋上就被抵上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事物。
“砰!”
他浑身一抖,几乎要昏厥过去。
定睛一看,对方没有开枪,声音是从嘴里发出来的。
“李迢迢是吧?”是一个女声,李迢迢仿佛看到对方很轻地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
“我来取你的命。”
李迢迢两眼翻白,身体软软地塌下去了。
左临觉得脑中隐隐作痛,当下就不想听岳仁明继续说下去了。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韩步勋有关的一个字眼。
但是岳任明并没有察觉到领导不爽的心情,汇报工作一样面无表情。
“韩肆的人这几天在这边活动的有些频繁,具体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在找什么东西?”左临重复了这句话。
岳仁明点头“一开始以为是韩步勋的人,但我们也知道,韩步勋很早以前就抛弃了这边的大半部分产业,装作要彻底撇清关系。”
“不过这些产业表面上是被他人收购,与韩家没有一点关系,但是实际上是被韩肆以他人的名义收购了而已。”
仍然是韩家的势力,这听上去似乎对他们不利。
黄昏沉下去,外面伴随着沉闷的雷声开始飘起了大雪,闪电划破夜幕,把地上的雪照的发亮,隐隐翻出紫色的光泽来。风斜斜地吹过,天上就像落刀子一样下着雪花,将为数不多的矮树砸的东倒西歪。
但两人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准确地说,韩肆是个私生子。
二人年纪相差不大,但韩步勋本人是个狡诈的政治家,而他的弟弟却是个空有其表的花花公子,如外界所说的那样软弱的无可救药。
不过韩步勋的光芒太甚,韩肆作为一个私生子自然没什么理由去和他争,愈发地被人瞧不起。私下无从所知,不过在外韩肆却对他的哥哥言听计从。或许他做的一切都是韩步勋的授意。
不过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左临托着下巴寻思,韩步勋在实验险些被暴露之后就很少在太叶活动了,转而把视线放在了别的国家,仿佛对这里讳莫如深。如今突然派人,一定是在找什么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也许他们知道左凭译留下了证据,只是不知道在哪,但为什么不早几年在自己羽翼还未丰满时就开始找。那时找到了证据直接销毁。神不知鬼不觉,左临也奈何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