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晏玄终于有了些反应,想去推开身上的肉墙,却发现没了力气。
他被压得又喘不过气,"你是不是非得闷死我……"
昭离被逗笑,翻身下来,把人揽在怀里:"我怎么舍得。以后还要用呢……"
"他来做什么。"钟晏玄闭着眼,匀着呼吸。
"我请他封侯进爵,怎么样?"昭离非得贴到钟晏玄身上不可,似乎不这样做,就浑身不自在。
"不怎么样。"
昭离握着他耳边的发,去扫他嘴角,"你不想他来,是还想着公孙家把你救出去。"
昭离好笑道:“你以为公孙家会不识时务?也就你这样单纯了……”
钟晏玄被戳到痛处,心突然抽了一下,立即打开了玩弄头发的昭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冷声道:“若非这样,你以为你能登上皇位。”
若非他单纯,信了昭家和商家的话,他能白送昭离20万大军么。
昭离也侧着身子,继续搂着他,温热的手掌抚着玉肌,爱不释手。
"我并非在骂你。"
昭离亲着那圆润的肩头,"忘了你还在长身体,竟这般瘦弱。"
没有人回应他,从钟晏玄身上传来的只有淡淡的呼吸。
这幅身体终究是太弱,承受不住强烈的刺激。
风雪来得猛,昭离穿戴整齐才出来。弯身的太监不用抬头,低着身子为他撑伞。
…………
天黑如墨,风雪吹得呼呼作响。锋锐的刀剑凌空乱斩,飞溅漫天碎雪。
公孙玉接过毛巾,擦干手上的残屑。
"朝廷换了帮好狗。"
"公子慎言!"子行向院中四顾,等人进屋就把门合上。
"公子,还请慎言。"子行跟在旁边伺候,把毛巾浸入热水,拧干递给公孙玉。
"大公子临行前交代,此次入燕京,必当谨慎行事。公子妄语,恐惹祸患。"公孙玉将用完的扔回他手里。
"哼。"公孙玉站起身,子行替他把衣裳换下来。低声道:“事已成定局,公子要顾及的是当下。公子的一言一行,是落在淮江的一枪一剑。”
"如今公子任都督,掌水陆两运,更当谨慎细微,免得落人把柄。"
"水陆两运,我自然不会辜负了他的期望。"公孙玉笑着饮了口热茶。
"前头那位怎么样了?"
子行站直身体,半掩着嘴角,道:“没消息。上头遮得紧,不好说。”
"来日你去商府好好打探打探。"
"是。"
******
下了朝,商家两兄弟跟在昭离身边,笑着辞去。
"商漾。"昭离招手叫住他。
"皇上。"商漾回头,将手里的手炉递给身旁的下人,合手一鞠。
"皇上,有事找臣……"商漾抬头没等自己贴身过去,昭离就大步过来了。
"也无事。"昭离饶过他,拿过下人手里的手炉,"你这炉子,给孤。"
"来人,给大学士重新换个来。"昭离笑着道,"孚亭,孤不算欺负人吧?",昭离绕过商漾,看向他身后的商孚亭。
"怎么会,只不过这只旧了,臣回去再送只新的来。"
昭离将炉子递回去,"那便落日之前,孤等你的消息。"
他含着笑,看着两人消失在雪地里。
下午的时候,昭离伏在案前,折子批得已然烦躁。香薰袅袅,热气萦绕,一声微弱的扣门声扰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