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被捅成马蜂窝的脖颈处赫然插着一支细细的短杆,周明鹤走近,用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捏住尾端拔出,从锋利的笔尖能依稀判断出那是一支被鲜血浸透到看不出任何细节的钢笔。
他看着刀疤死不瞑目的双眼,此刻甚至能想象出,对方是如何手持锋利的钢笔把人杀死在床上的。
周明鹤把视线又重新放回到床上,床面狼藉,尸体衣衫凌乱但只脱了一半,床上散落的其他衣物显然另有他人。
他盯着那件被扔到角落里,却格外眼熟的外套和米白色打底长衫,随后把视线放到了流水声突然停下的浴室。
一双湿透的脚踩到柔软的羊绒地毯上,文执穿着镶金边的宽大白色浴袍从门后出来。
他刚一出来周明鹤就立马拔腿走到他身边,抬起手捏着他两边下颌仔细查看,裸露的指尖触及到那冰冷柔软的肌肤时才意识到对方洗的是冷水澡。
文执被迫仰起头,发丝上冰凉的水珠滴溅在周明鹤的皮质战术手套上。
“我没事。”文执很快将下颌从对方手里挣开,绕开对方走到客厅的沙发前,拿起原先散落在桌上的烟,用嘴唇咬住点燃。
烟刚被点燃就立刻被一双手抢走,对方质问道,“毒贩的烟你也敢抽,不要命了?”
文执不为所动,他抢过周明鹤手里的烟从新放到嘴边,当着对方的面狠狠吸了一口,吐在了对方脸上,“是啊,我不要命。”
尼古丁能放松和麻痹他敏感的神经,甚至那烟灰缸里的烟蒂就是他抽完的,他软若无骨地倚靠进沙发内,刺猬似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周明鹤拿他没法,从桌上拆了一支烟,确定了里面没东西,才松了口气,接着又想起房间里刀疤的尸体,“人是你杀的?”
“对啊,你来太慢啦。”文执背对着他,声音懒洋洋的,责怪的话说得跟撒娇似的。
周明鹤总觉得对方有点不太对劲,收起枪把对方从沙发上拉起来,文执却非常不配合,挣扎着把周明鹤推开又重新倒回到沙发里。
文执看着被打到地上才抽了半支的烟,心中极度不爽,他捡不到,也不想起来重新点一根,姓周的还总找不痛快,于是他只能气呼呼地把自己紧紧包裹成一团,背对着烦人精。
周明鹤心中的疑云更重,见对方不肯起来,他便蹲下身,把人身体掰开,强迫对方面对着他,手指触碰到的肌肤像煮熟的鸡蛋似的格外滚烫。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周明鹤脱掉手套,把自己的手背贴到对方的额头上,他意识到桌上还有开了半瓶的酒,又继续猜测,“还是喝醉了?”
周明鹤的手刚一贴到文执的脸上,就被对方似猫见了老鼠般,紧抓不放,原本抗拒的姿态瞬间变了模样,乖顺地往那只冰冷的手上贴去。
周明鹤的剑眉拧在一起,他用另一只得空的手捏着对方的两颊,强迫对方把嘴巴张开,凑近去闻了闻,确定是桌上烟酒的味道,但他仍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吃了别的什么东西。
在包厢里的那一次他就注意到,文执的酒量极佳,不可能喝了半瓶威士忌就醉了。
文执的嗓子发涩,他用力地吞咽中口中仅剩的津液,洗再多的冷水澡也不可能抑制住那股可怖的情欲,他痛苦而绝望地望着眼前这个令人讨厌又忍不住靠近的男人。
好不容易靠冷水澡清晰的视线又重新变得模糊,脑袋发沉,沉得好像快要掉下来来,他将头脱离地靠到那双舒适微凉的手心里,汲取短暂的舒适。
文执的两条白净的手像白蛇般蜿蜒而上缠住周明鹤的脖子,接着用力把人往身边拽,周明鹤没料到对方的动作,猝不及防地俩人嘴唇便贴到了一起。
文执就像是离了水快要干涸而死的鱼,揽着周明鹤的后脑勺不得章法地一通乱亲。
这要是再意识不到怎么回事那周明鹤前三十五年算是白活了,他把手伸进文执的浴袍里,到两腿之间摸了一把,小家伙硬得直流水。
操……周明鹤心里一阵骂娘,那死人还在床上躺着呢!
收拾完现场从里卧出来的Leo,在见到沙发上天雷勾地火的俩人,瞳孔地震,哪怕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在此刻也被俩人这一浪拍得心头天崩地裂,优秀的职业素养让他从被雷劈中的惊愕里迅速觉醒,拉着手下赶紧从现场撤离。
要不要这么离谱,死人还在床上躺着呢!
意识清明的周明鹤把人给推开,分离时甚至还清晰地发出‘啵’的一声。
文执原本粉嫩的嘴唇被咬得鲜红,鼻间的喘息又沉又重,他委屈又不解地望着周明鹤,随后赌气般推开他,“你不干,我去找别人。”
周明鹤听完一个头两个大,拦腰把人抱起来,喊了声祖宗。
“放开,我难受!”文执张口就咬在周明鹤的脖子上,咬完又觉得周明鹤身上的体温比自己低,舒适地又咬又蹭。
“我知道你难受!”周明鹤额头爆起青筋,扯过沙发上装饰用的毛毯把人层层包住,防止逃脱。
周明鹤从宅院里走出来时,颂扣正等在门外。
见对方是被抱出来的,颂扣心下一惊,不会玩儿脱了,让人受伤了吧。
“刀疤给他喂了东西,你看看有没有能对付的药剂?”
颂扣听闻,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大半,他凑上前把毛毯扯开一个角,看着文执的脸色,明白了大概,“刀疤给他喝了新药,市场上还没流通,药效极强。”
他仔细打量了俩人,嘴角轻扬,“可以打镇定,但是不代谢出来,对身体的伤害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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