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已尽,城镇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在掸国,只有黑夜能使富人与贫民之间的分野暂时消失,富者华灯初上,余者隐入黑暗。
几道黑影在星光中穿行,悄无声息地靠近豪华宅院。
宅院内有私兵把守,几个黑衣人稍作布局后,手脚利索地潜入庭院,似暗影忍者,遁入夜色。
文执悠悠转醒,他没有昏迷后的任何记忆,连做梦也没有。
水晶吊灯在头顶闪烁得有些晃眼,麻醉剂的余韵还在身上停留,他有些提不起精神,试图活动一下四肢,却发现四肢仍然被缚。
“你终于醒了。”蹩脚又难听的声音一响起,文执就知道对方是谁。
刀疤男慢悠悠走向文执,他坐到床边,好心地将捆在文执脚腕上的绳索解开。
粗粝的绳索磨红了文执白嫩的脚腕,刀疤男那比麻绳还粗糙的指腹摩挲起泛红的肌肤,鸡皮疙瘩迅速从脚腕蔓延至全身。
他脱了文执的鞋袜,装作想检查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的样子。
文执没有抽回自己脚腕,反而是顺着对方的力,将一只玉足踏在了男人的胸膛。
男人被他的动作惊到,没想到对方会那么主动,玉足比手还灵活,缓缓挪到男人的肩膀,脚背一折一勾,使巧劲将刀疤勾到身前。
刀疤挑起眉,不经意撞入对方的眼帘,一双桃花眼,多情又勾人,男人几乎要看呆了。
“您喜欢我?”文执上半身平躺在柔软的床褥上,眼神不偏不倚,直勾勾地看向刀疤。
“你很漂亮。”刀疤答非所问。
“可是我很痛。”文执把被磨出血痕的手腕递到刀疤面前。
刀疤的视线在手腕上的伤痕与文执动人的五官间来回打转,随后他突然收手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又立刻折返,手里多了样小东西。
“把这个东西喝了,我可以放开你。”刀疤手上捏着一管小小的玻璃瓶,看起来像某种医学药剂。
文执坐在床上,望着里面红色的透明液体,“这是什么?”
“能让你和我都快乐的东西。”男人打开橡胶塞,把瓶口递到文执嘴边。
男人将瓶口倾斜,喂对方喝下。
文执试探地抿了一口,瞬间被苦涩的滋味刺激得想要吐掉,男人的手却不容他反抗地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强行将药剂喂下去,咽不下的药液顺着嘴角往下,勾勒出流畅的颈部线条。
刀疤的手指截住那段粉色的液体,顺着水柱往上从喉结到下颚,再到微启的薄唇,他粗暴地将食指和无名指探进文执的嘴,抵住颤抖的舌苔,往喉管探去。
文执在喝下那药剂后立刻就反应过来那东西应该一种见效极快的烈性催情剂。
泛着苦味的液体一路从喉管烧到胃部,接着便在身体里点燃了一团永远无法熄灭的烈火,火舌瞬间蔓延全身。
手腕上的绳索脱落在床单上被人用手扫落在地。
文执脱力地倒在床上,低垂的眼睑在顶光下形成一道长长的阴影,泛红的眼尾秋波流转。
刀疤眼睛发直,心跳漏了一拍,加快了手上扒衣服的动作,他趴在美妙的胴体上,像野兽舔舐鲜美的猎物。
文执温驯地仰躺在床上,任由身上的衣物被蛮横地撕扯,他越过面目可憎的躯体,望向头顶雪白一片的光源,刺眼又夺目。
他尽最大的努力不去回想痛苦的往事,但困难的是大脑并不受他的主观意识控制,死去的记忆再次鲜活。
他闭上眼,无数的谩骂、羞辱、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摧残,毫无尊严、苟延残喘地活到今日,饱受痛苦的躯体被生吞活剥,最后变得如同大理石般冰冷,当所有的顾虑全部消失,他握紧手中唯一能触碰到的锐器,刺破野兽的咽喉。
温热的液体高速飞溅,眼前被染成一片猩红。
刀疤男颤抖着抬起身,他慌不择路地捂住喷血不止的咽喉,目眦欲裂地盯着身下之人,怒吼化作从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破碎的喉咙发出死鬼索命般的嗬嗬声。
文执夹在他身侧的长腿迅速出击,把试图逃跑的人锁住,上下体位瞬间变换,白得惊人的躯体上沾满淋漓鲜血,手中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速度快到让人无法看清。
身下的身体从剧烈地挣扎到断断续续的抽搐,直到最后失去所有的活力,他的动作才缓缓停下。
浑身的肌肤白皙赤裸,鲜血化作玫瑰成为他躯体上唯一的装饰,他站起身,似一朵从尸体上开出的死亡之花,化身陷阱,引无数垂涎的爬虫前仆后继。
身手矫健的雇佣兵潜入宅院,一柄利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守卫们的咽喉处,果断地解决了所有的私兵和暗卫后,周明鹤带人举着枪,来到唯一还亮着灯的卧房。
侧耳在门口,听不到里头任何动静,他朝众人示意躲开,将手放到门把手上缓缓按下,侧身贴合门框,枪口走在身体之前。
房间内一片死寂,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空荡的客厅,周明鹤的视线扫过桌面上散落的烟酒,缓缓靠近里卧,流水声缓缓放大的同时空气中出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透过仿中式镂空雕花屏风,床上的尸体映入眼帘,周明鹤警觉地持枪绕过屏风,走到俨然成为凶案现场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