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周,宝石是你的。”
颂扣一阵调笑,笑得文执心里发毛,二人用的都是掸语,他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只能知道那个被叫做‘颂扣’的长发男人时不时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周,这是你第一次为了一个情人来和我做交易。”颂扣引着二人进入大堂,边走边把矛头指向文执,“看来他对你很重要。”
周明鹤但笑不语,末了才回了对方一句,“狩猎是需要诱饵的。”
颂扣听闻,扬唇笑了起来,不做他语。
厅堂内还有另外两个掸国男人,在那两人的注视下,颂扣落座主位,周明鹤带着文执落座在左下的位置。
落座后,颂扣朝两边致意,分别用掸语和华语做了解释,“在坐双方都是都是我颂扣的朋友,今日我便做个桥,看在我的面子上,双方坐下谈一谈。”
颂扣用话语说话的那刻文执蓦地望向他,他的华语字正腔圆,和华国土着别无二致,原来他会说华语!
他说完,两方面对面也没说什么话,为首的那位掸国人是个黑黄面孔的中年人,身上有很重的匪气,脖子上有道疤,状似红头蜈蚣,狰狞地蜿蜒进大敞的衣襟。
刀疤男的眼睛在对面两人的身上逡巡,一双眼睛阴鸷毒辣。
接着他对身边的手下低声说了句掸语,身侧的手下立刻退下,不一会儿就有几个高大魁梧的掸国男人架着一个不成人样的人。
接着他被人像一滩烂泥似的扔在了大厅正中央,斑驳乌黑的血迹脏了白净的地砖。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杂草一样的乱发遮着眉眼,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预示着他还在喘气,但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周先生,您看看,这是您要找的人吗?”刀疤男的华语有些蹩脚,不过勉强能听懂。
文执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几眼,光凭下半张脸他就能知道地上那人就是杜湜年,于是他点点头,朝周明鹤示意。
“是他。”周明鹤回答,“我弟弟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只要能让我带走他,条件任您开,您看如何?”
刀疤男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他对周明鹤口中的条件毫不在意,“这个人在我的赌桌上把命输给了我,现在他这条命是我的,你想直接带走他,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周明鹤的语气从容平和,“说说您的规矩。”
“一命换一命,他可以走。”刀疤男把手指向文执,“他留下!”
“您的规矩就这么简单?”周明鹤嘴角的笑意更甚,只是这笑并没进眼底,
“简单?”刀疤男反问,“这么说,周先生您舍得?”
“不舍得也得舍得,谁让我这个傻弟弟不争气呢。”
虽然刀疤男的华语蹩脚又难听,但文执仍然能听懂对方指着自己的意思,这一极富有冲击力的剧变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以控制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将内心的不可置信纤毫毕现地展现在脸上。
文执怒不可遏地望向周明鹤,“姓周的你玩我?!”
颂扣饶有兴致地喝了口下属递来的茶,看着两方拉锯。
周明鹤没有看文执,继续和刀疤男的交易,“我同意交换,那么现在我可以把我的弟弟带走了吗?”
刀疤男的眼睛细长,瞳仁比一般人小上一圈,一动不动盯着人看时像条阴鸷的毒蛇,阴森可怖,周明鹤答应得太快让他有些难以猜测对方的底牌,但对方身边的人又实在太过诱人,他向来男女不忌,这辈子从没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人,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你,坐到我这儿来。”刀疤男盯着文执,示意对方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来。
原本默默坐在刀疤男身边的男人识相地站起身绕到了后方。
文执沉默地坐着,刚才质问完后他便一言不发,此时一只宽大的手挪到了他的后背,似怜惜又不舍地摩挲着后腰,后推着他的后腰向前,周明鹤当着众人的面道,“去吧。”
在注视下,文执作为全场的焦点,乖顺地走到刀疤男身边坐下。
在他坐下后刀疤男仰头长笑一声,“华国人,爽快!”接着他吩咐手下把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拖到周明鹤的脚边。
“您也是个爽快人。”
简单的道谢后,周明鹤看起来非常紧张自己的‘弟弟’,完全不嫌弃对方身上臭不可闻的脏污把人抬起来背在身上,在守卫的监视下离开宅院。
文执端坐在刀疤男的身边,望着周明鹤远去的背影,黑色的夹克衬得他肌肤瓷白光洁,不染纤尘,像一尊巧夺天工的精美艺术品,在他人眼中看来黯然伤神的美人更让人我见犹怜。
下一秒,文执被兜头套上了麻袋,手脚迅速被束缚,他来不及挣扎,视线便陷入一片昏暗,只知道自己没能从刚才进来的正门出去,而是被刀疤像货物一样抗到了肩上,柔软的腹部抵在硬实的肩膀,几步路下来令他几欲作呕。
他被放进一个狭小的空间,只能侧身蜷缩,他往四周顶撞了几下,似乎是一处车后备箱,接着他手臂被蛮力拽起,一阵刺痛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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