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想心头越堵得慌呢?
“不是吗?”阮应捷看他气得脸庞泛红,“好嘛,不是就不是,可你现在这学习状态,错题一眼望过去比我还多。”他挥了挥手中的某张试卷,是上周的试卷——沈律之也说过他退步了。
“不会以后还得你来问我题目,找我请教吧?”
虞星原忍无可忍,课桌底下一脚将他的椅凳踢翻。阮应捷两手撑他的桌面边缘才免于往下摔,显然已经习惯他动不动踢踹人凳子了。“生什么气啊,我就随口一说,你肯定比我聪明的,年级前十。”
——可沈律之是年级第一。
虞星原脑子忽然蹦出来这样的字眼,心脏都漏了几拍,余光下意识瞥过去,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
平静、宁和,再没有其他的情绪,接着眨眨眼,像是问他怎么了。
虞星原“啧”了声,缓缓移开视线。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阮应捷一路哼着不着调的歌,迈着轻快的步伐,刚踏进公共卫生间,便听到一声属于重物倒地而发出的巨响!
狐疑地挑了下眉,越过洗手台,往里一看,首先看到的便是一道背影,再然后,这道背影的主人正抓着另一个半跪着的男生的脑袋,往一旁隔间的门上砸。
嘭、嘭、嘭。
还没看清楚模样,阮应捷下意识便喊了声:“干嘛呢!”
闻言,声音停止,那道背影的主人回过头,阮应捷微微蹙眉:“周泊明?”
周泊明显然也认出了他:“……学生会的?”
手中力度一松,那男生便被卸掉所有力气似的跪倒在地上,只能看清雪白的胳膊与低垂时微微凸起的后颈椎骨。滴答滴答的水声,自捂住口鼻的指间缝隙落到地面,绽开猩红的花。
不等阮应捷回话,周泊明忽然笑了,睁眼说瞎话:“我们在闹着玩儿呢。”
玩儿?
阮应捷又不是傻子,但看周围也不是没其他人,但都是匆忙路过,好像已经习惯这幅场景?
“你觉得是我眼瞎,还是你脑子有问题?”阮应捷道。
周泊明始终在笑,地上的男生被他强行拽住胳膊拉起来,身体晃悠,摇摇欲坠。
阮应捷看着对方满脸的血污,似乎是鼻腔淌血,糊了一脸。
“你问他啊,问他我们是不是在闹着玩儿。”
听着这番挑衅似的话语,阮应捷眉头更为紧锁,“你有病吧?你这……”没等说完,那头还在用手捂鼻血的男生,声音模糊地开口:“我没事,我们是在闹着玩儿。”
眼睛黑得发亮,却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这一下,直接将阮应捷的话给堵住。
“少多管闲事了,”周泊明道,“你也听到了,他说没事。”
“没事个屁!”阮应捷道,“我给你打得头破血流,你也来跟我说没事啊!”又看向那个被打的男生,“我是学生会的,我亲眼看到了周泊明在霸凌殴打你,你不要因为害怕而胡说八道,有我在这里,我……”
“我没事。”那名男生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唐言蹊抬起黯淡无光的眼,猩红的血将他的的脸衬得毛骨悚然。
在阮应捷愈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继续道:“没有被霸凌,也没有胡说八道……”
“我们就只是在……闹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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