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绿影绰绰,沈律之随意瞥了眼,便继续温自己的书。
“嘿,星哥!”一旁传来男同学的笑声,“晚上干嘛去了,做贼了,这黑眼圈……”
“起开!”虞星原翻白眼,没好气道。
“大早上又发火,哪座火焰山惹了你?”
虞星原在班上人缘出奇好。前桌跟他初中便认识,插科打诨惯了,见他姣好一张面皮,现下却跟白无常似的,有气无力,禁不住嘴开始犯浑:“呀,又不搭理人。”
“……有病。”
虞星原没心情说话,昨夜失眠,眼睛现在困顿疲倦得要死,只想趁着时候早赶紧眯会儿。
“真这么困啊。”
沈律之抬眸,接收到常爱逗趣虞星原的男学生的目光——略微思索,对方的五官勉强与每日查看的学生名册上的名字对上号,是虞星原的前桌,叫……指间的圆珠笔勾了一个自然段。
“班长,”男学生走过来,将一沓卷子递过来,“我交作业。”
沈律之这才瞥到卷子的姓名栏处:阮应捷。
“嗯。”沈律之点头,将东西收好。
阮应捷又跳回自己位置,时不时骚扰几下虞星原,“睡眠质量这么差,让你去我家医院看看,你又不去。”
窗外晨雾慢慢散去,刺目的太阳渐渐窥形。
“看你妈啊。”烦躁状态下的虞星原毫无素质可言。
“得,那你作业呢,放哪儿了?我帮你交。”
虞星原简直要被这话痨烦死,从自己抽屉里抽出一沓,尽数扔到对方怀里。
“嚯!”阮应捷怪叫一声,“做这么多,你要当新一代卷王啊。”
卷子被翻阅时发出沙沙声响。
虞星原的声音隐没在胳膊里,闷闷的:“昨天放学前做的。卷你妈。”
“你不要说什么都带上我妈。”
“你把你嘴缝上。”
“……哎呀,这么无情。”阮应捷抽出几张交代的作业卷子,看了几眼解题步骤,“你最近是出什么问题了吗,题虽然做得挺多,但错得也不少——”
“哇,这么简单的题,诶,不对,你是符号写错了,怎么回事啊你!你小子心术不正、心不在焉啊。”
“……你不会用成语可以不说。”
“不是,明明这么基础的题,你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阮应捷不理解,原本调侃的语气沾上困惑,“你被夺舍了?还是……谈恋爱了?”
这句话仿佛触及到了虞星原的某个点,整个人的身子下意识僵住,原本还算平缓的呼吸忽然顿住。
听见动静,沈律之也不由看向他俩。
班上学习氛围良好,同学之间相处和睦,大多数是比较文静内敛的性子,除了阮应捷。
虞星原倒吸了口气,“你他妈才谈恋爱了!狗叫什么!”
口嗨的话乐一乐也就过去了,但虞星原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当然知道自己最近因为唐言蹊那家伙或多或少影响了学习,可也仅此而已,他没去想过别的。
确实有想过去询问之类的,也有时候会不明缘由去关心唐言蹊——但是,他俩之间,并不算谈恋爱。
……跟爱沾边儿的也只有上床那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