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会所。
真的要去吗。
那种地方……怎么会想着去那种地方。
她说去拿药。
药的话,难道非得去那里!
危险……太危险了,女孩子的话……
为什么要为她担心?我们……
没有担心……
怎么可能!
我们只是在想她会不会搞什么名堂。
没错,只是这样而已。
一个人的话……
不能让她一个人……
没有理由。
没有借口。
没有人能跟着去。
“我要和她一起去会所。”偏激的、不容置疑的语气,不是表达自己的想法,不是来征求同意,而是通知。或许正是因为他是个疯子,某种程度上他才看得更为清楚。
三日月绝对不会不同意。
“你们有谁……要一起吗?”
多么完美的借口。
对会所有心理阴影的、性格偏激的、对雀有想法的,排除掉这些,剩下的寥寥无几。而在这之中……三日月选择了和泉守。
要照顾他。
要监视她。
要……保护她。
最重要的是,绝不允许私自向前一步。
奔跑着的马在嘶鸣,车轱辘碾过干枯的树枝,路并不平坦,马车吱哑作响,惹人心烦。山姥切国广看向身边的人,雀眉头紧锁,摇晃的马车耗尽了她的耐力,胃液在翻涌,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防止自己直接呕吐在车上,难得有如此松懈的时候。
是了,若是她一人,自己赶路绝对要比马车快多了。
其实慢慢走过去也是可以的,本丸里很少有机会可以跟她相处,她总是在忙。
山姥切伸出手来,握住雀的小拇指,嘴角勾出一抹笑。可当他看着雀难忍的神色,心紧得发疼。他多想将身旁的人拥在怀里,抚平她眉间的丘壑,只求她能好受一点。可现在已经是极限了,雀不会让他再进一步。山姥切在心中勾勒着雀的身形,将其牢牢烙印在脑海里,他不知晓回本丸后何时才能再次如此相处,除了发情时,雀从来不会碰他们。
和泉守冷哼一声,别过头看向窗外,若不是知晓山姥切脑子有毛病,他早就出言相讥了。声音分散了些许山姥切的注意,他抬头看去,眼里平淡无光。
这就是三日月选择和泉守的理由。
他不懂得什么叫做隐藏,也骗不了他们。三日月一行人绝对不会认为和泉守会不识大体做出危害雀的行为,他们也绝不会允许。但,如此不‘细致’的、冲动的、把情感摆在脸上的人,路上少不了给雀脸色。有时候相处得越久,感情越淡。
于伊藤诚,本丸里的所有人都是盟友。
于雀,他们是盟友,又是敌人。
压抑不住的感情最终会让他们分崩离析,超乎旁人想象的扭曲心理会毁了所有人。
这个本丸里的所有人都是疯子。
山姥切看得分明。
分散的注意力回拢,或许只有在注视着雀的时候,山姥切的眼里才会有那么些许温度。他过分贪恋这指尖的温暖,这么几秒的走神,已是罪无可赦。
她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
“兄弟,货儿到了吗。”
“我们这里货可不少,您要什么样的。”
“有什么样儿的呀。”
“瓷器古书,香茶醇酒,只要您说的出口,我们这里全部都有。”
“那……你呢?”
很令人惊奇的是,前往会所的第一个传送口竟在一片繁华集市中,这里跟万屋相比,地理位置更加偏僻,甚至于连传送点都没有,但东西也更便宜。不怕麻烦和经济略微拮据的审神者都会来到此处进行交易,久而久之此处倒是颇为繁华,而这里却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古董店。
从店长到店员,从装横到商品,没有一处是脱离了‘古’一字的,甚至于他们还会强制性要求顾客也换上店内备好的古装,店内设施一应俱全,店员善解人意,有时时政的工作人员也会来此谈笑风生,你很难会想象到这么一家店会跟会所这样污秽的地方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