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宁温泽所说,次日一早,宁遂醒过来的时候,他父母的尸体都火化装进骨灰盒了。
按理说这会儿还轮不到,但他舅舅有钞能力,估计昨晚就已经办好事儿了。
一个飞机坐到A市,宁温泽贴心的带他去学校报道,校长对宁遂的经历感到十分痛心,并表示理解,让宁遂回去休息几天在来上课。
时间还早,宁温泽便带着外甥回家了。
宁温泽家在北郊别墅区,每栋别墅都别具一格,装潢精致,整个画面都十分和谐美丽。
虽然当初考艺校是一时兴起,冲动而行,他学的还是舞蹈,和美术不沾边。但宁遂确实觉得他舅舅这栋别墅位置很好,装修得养眼又漂亮。
“进来吧。”宁温泽长臂一伸,将隔着一步之遥的男生轻轻揽在怀里,或许可以称之为安抚地揉了揉宁遂的肩膀:“这里以后也会是你的家。”
进了屋子,一楼是客厅厨房和餐厅,整个一楼都是简单的黑白灰这三种堪称性冷淡的色调,简约又不是风格。
宁遂拎着纸袋子慢慢走进来,身后的仆人想接过来,都被他拒绝,于是仆人遵从他的意思安静退下。
同时,走在前面的宁温泽说:“你表弟高三刚开学,现在还没回来,你舅妈出差了,三天后回来。”
宁遂安静的听着,点了点头。
宁温泽看着虽然接近三十岁,却有个快十八岁的儿子,莫非不是亲生的?
但这话他没立场问。
在客厅陪宁遂聊了一会儿,宁温泽便让家里的管家在他走后带宁遂去转转认路,他则以处理宁遂父母的葬礼为由办事。
临走前,在管家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宁温泽掐了一把身旁男生的腰,把人抱进怀里,坐在腿上。
这把腰又细又软的,还是学校的舞蹈生。
跳舞应该很漂亮,穿裙子就更美了。
他想象了一下男生纤细的身体,优雅又把握力度做出无数迷人的动作,小腹发紧。
宁遂吓了一跳,敏感地弹动两下,都被男人紧紧抓住了手腕,困在怀中。
他挣脱不开,下意识看向管家。
管家:“……”
管家立马表演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转身进厨房去了。
宁遂皱眉,又无可奈何。
看来这个老变态不是第一次带人回来,他舅妈不管事儿吗?那表弟呢,他爸背叛了他妈,一点都不生气?
“今晚穿这身裙子到我房间来。”宁温泽把下巴搁在男生的肩头,说话时,呼吸的气体在宁遂耳边飘,有点痒。
宁遂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把他放回沙发,起身走了。
看着宁温泽逐渐远去的身影,宁遂面不改色地揉了下发红的耳朵。
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被调戏过,男孩女孩都有,他也会因此脸红,却生不起任何多余的感情。
他是情感障碍患者,特殊的情感障碍患者,比别的患者拥有更多情绪,很多时候也同正常人差不多,喜怒哀乐都有,唯独没有感情。
倘若这是仙侠世界,那么他就是打娘胎里出来的无情道。
寄人篱下,就要懂点规矩。
这句话宁遂觉得没错。
宁温泽是一家之主,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宁遂再怎么反抗也没用。
事到如今,他这个在父母死时毫无情绪波动的人那有什么道德可言。
宁遂提着白口袋,跟着管家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小少爷,这里就是您的房间了,昨晚听老爷说您要来,我们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妥的,需要的,请一定告诉我。”管家说:“我姓瞿,您叫我瞿伯就好了。”
房间的自由空间很大,该有的都有,独立卫浴,走近看还是两米大浴缸,玻璃窗还能看夜景。
床边是落地窗,太阳每天从这里升起,第一缕晨光总是落到这里。
“这里采光很好,是老爷特意吩咐,要给您安排在这里的。”瞿伯笑呵呵地说。
“有劳了。”宁遂点点头,让他下楼干活去了,自己则回了房间,试了一下宁温泽带给他的女装。
他脱下全身的衣服,只剩下一条黑色四角内裤。
落地窗外有光照进来,一辆黑车从不远处的马路穿过。窗外的枝桠上停留下一只鸟雀,像是在监视屋里人一样,歪着头仔细看。
宁遂淡淡一眼看过去,那鸟便受惊了一般往后跳了下,然后一脚踩空飞走了。
他上前两步把米白色的窗户关上,窗帘下有许多雕刻精美的玉珠子嗒吧嗒吧撞在一起,清脆悦耳。
关严实了,宁遂才换上了这身裙子。
裙子是由粉色纱布制作而成的,无非就是胸口和下体的纱布多一点,勉强遮住了个大概,其他的地方透得跟什么似的。
穿这个和裸体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