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想好…下次…下次…”声音淡淡隐去。
“……”
蒋司野手被压着，只能靠坐在床头。等阮书白沉沉睡去，才从他脑袋下抽出手掌。
饿得不行，冰箱里唯一的面包过期了。本来想换上衣服一走了之，回蒋文舟那儿躲几天。可是那人烧成这样，出个好歹，他也完了，说不清了。
无奈之下，点了些外卖，家常小菜。给阮书白点了些清粥，估计他也饿了，待会儿烧退了，半夜醒来微波炉一热就可以吃。
……
这感觉怎么这么奇怪？蒋司野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不对。操。他很烦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立刻弹跳起来。
“操你大爷！呜呜…”
像只无头苍蝇，团团乱转，焦躁地想来根烟，翻了半天没找着，之前记得放这儿的呀，妈的，烟都跟我作对！
躺在茶几上的手机这时响了一声，是姚争的微信。
—哥们，干嘛呢？喝酒去呗。
—不去。
蒋司野颓丧地慢慢坐入沙发。
—在哪儿呢？我去找你玩呗。
—没空。
—嘿，你这没良心的小子，怎么的？有了新弟弟就忘了老哥们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姚争还来乱搅和，蒋司野有苦说不出，敷衍着。
—没心情。
这事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姚争也不行，不然他的脸往哪儿放，丢死人了。
刚洗澡时在镜子里看到了，阮书白真不是个东西，搞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印记。穿个衣服盖住一部分，可大热天的，总不能穿高领吧。傻逼玩意儿，蒋司野心里骂道。
姚争又是个懂的会的，一看不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了。
蒋司野没那方面经验，加上被压了的身心冲击，总是心虚地认为别人一看他，就知道他是被人给睡了的那个。
正好外卖到了，他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扯了块毛巾挂在脖子上，假装擦汗用。去楼下开了个门缝，在外卖小哥狐疑的眼神中，迅速将外卖接过手。
吭哧吭哧，爬楼梯扯着屁股火辣辣的难受，脚步虚浮，这他妈该怎么弄啊，也不知道需不需要上点什么药。
好不容易拎着外卖回到楼上，坐也不敢坐，匍匐倒在沙发上缓一缓。
手机铃响了，蒋司野摸出手机一看，是蒋文舟打来的，他立马清了清嗓子。
“喂。妈。”
蒋文舟在电话那头语气舒缓道：“小野啊，你和书白在一块儿呢？”
“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见妈妈的声音有点儿想落泪。
“哦，那正好，明天你们来我这儿吃饭怎么样？要么我们三出去吃？妈请客。”蒋文舟语气轻快。
她总是这样，跟蒋司野说话总是高高兴兴的。小时候，爸妈离婚后，在娘俩最艰难的时候，蒋文舟也不会向小司野表现出困苦和焦虑。
再难再辛苦，能给到最好的，从不会吝啬，不光是物质，精神上更多。
听着妈妈的唠叨，他被感染得也轻笑起来。
“你怎么了？”
到底是母子，蒋文舟从语气上能察觉出些不一样。
蒋司野憋回心事，回道：“没什么，这几天你不是忙嘛，你忙你的，等你空闲了，我们去找你玩。”
他琢磨了会，提高语调说：“阮书白说我这儿离他学校近，又比住学校自由，想借住一段时间，你们不用担心。”
蒋文舟一愣，“哦，担心倒是不担心，你那边不是就一个小床吗？要不要都住我这儿来？好歹这边的床大些。”
“不不不。”蒋司野连忙道，“我睡沙发，我睡沙发的，他没几天就回去了，不用管他。”
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算是把蒋文舟糊弄过去了。刚挂掉电话，坐起身，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声不响地斜倚在卧室门框上。
阮书白脸色缓和很多，面无表情地直直看着蒋司野。
蒋司野被弄得没了脾气，忽视他，自顾自打开外卖开始吃饭。
谁也没说话。气氛透着诡异的尴尬，蒋司野吃饭的勺子舀得都有点不自然了。他能感受到两道灼热的视线，从斜上方射过来。
可他除了脏话，现在实在想不出能跟他说些什么。
还是闭嘴吧，一言不合，搞不好又得打起来。他现在又饿又乏，实在没心情应付。
就这么僵持了会儿，阮书白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只嗯，啊，好，便下了楼。
蒋司野以为他就这么走了，大概是清醒了，自己觉得无脸面对，不好意思逃走了吧。
心中感叹，真他妈是个渣男啊，不过也好，赶紧走，看着也心烦，蒋司野愤恨地放下筷子。心疼起自己多叫的那份清粥小菜，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