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与不知名花朵混杂调弄的安神香味慢悠悠填满室内每一寸空气,尾调有一点馥郁的花果味,这是专门调制而成的安神香。
昏黄的灯光下,沉睡的男生一身白腻肌肤似牛乳般光滑瓷白,上面还残留着如同新绽桃花般的红痕,一路从微凸纤瘦的脊椎骨蜿蜒而下,没入了雪白薄毯中。
岚冶情不自禁伸手去触碰男生的脸颊,尽管力道轻得如同在小心翼翼接近一只沉睡在枝头的乌蝶,岚药却依旧被惊醒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反应,岚冶目光掠过床头那已经吃了一半的药,周身本就冰冷的气质愈发沉郁阴鸷。
该死的顾长悬……
只要不出多久,他们就会让顾家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你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岚药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的撑起身子,扯着叔叔的衣襟,想与他交换一个吻。
岚冶表情很僵硬,并不态愿意和侄儿接吻。
岚药也知道原因。
在他这个一直在理智和黑暗欲望中挣扎不休的叔叔看来,唇齿交接,是远比做爱来得亵渎与暧昧的事。
除非在床上情难自抑,岚冶一般很少主动吻他。
也正因为这样,岚药才喜欢去故意勾着岚冶要和他接吻,欣赏着岚冶挣扎却只能沉沦在乱伦罪恶与愧疚中的可怜样子。
这会让岚药稍微有点报复成功的畅快感。
“我说你这个人你真的很奇怪。”乌发美人笑得漫不尽心,他跪直在床上,拽着岚冶的头发与轮椅叔叔四目相对,“明明操我的时候,子宫都被不知道被你捅烂了多少次,可你却从来不愿意在我身体内射精,也不愿意吻我。”
岚冶垂下浓密睫毛,表情隐忍,一言不发。
“这样会让你觉得,操侄儿的负罪感少一点吗?”岚药又“嘻嘻”笑出声。
这个叔叔,真的很虚伪。
有本事不吻他,不对他射精,那有本事不对自己硬啊!
没意思。
乌发美人又兴致缺缺的松开了岚冶的发丝,岚药骨架精巧的脚尖踹了踹叔叔废掉的左膝盖骨,“话说,你们到底在忙什么啊?”
“最近越发早出晚归,还有我那个小叔,也总是不见踪影。”
岚药将“小叔”两字咬得格外重,他故意观察岚冶的面部表情,却发现叔叔表现得依旧很平静。
“我们在给你准备一个礼物。”
岚冶嗓音低沉,分明没什么起伏,却听上去隐隐又带着晦涩的温柔。
岚药对他们的礼物不感兴趣。
他当初没被顾长悬碰的时候,也如同所有纨绔富二代一样,喜爱奢华追逐豪车名表,要不是心里一直有个洛雪戎,估计也早就被狐朋狗友影响玩女人去了。
但当顾长悬抚摸着他的脊骨,轻漫含笑道:“药药乖乖张开腿,明天你想要的车钥匙就送到你手里。”
岚药突然意识就到了,他并不是什么富二代,是只个被母亲带到顾家的拖油瓶而已。
在“父亲”眼里,自己与为了金钱傍上富二代的婊子并没什么区别,反正只需要躺着挨肏,伺候好了金主,就能得到男人的赏赐。
那天,他乖乖的张开了腿,温顺地让“父亲”操了一边又一遍,甚至精液射得连肚子都鼓起来了。
其实,岚药已经不想要那辆车了,甚至看着那辆限量跑车安安静静停在车库里的时候,他只觉得恶心感都从胃里溢出来了。
但面对父亲,他不乖乖张开腿露出小逼给他扇,给他操,顾长悬总有更多的手段对付他。
岚冶的礼物,不外乎又是什么钱、权或者奢侈的把玩之物。
而这些……
哪怕叔叔是出于愧疚,是出于喜爱,但在岚药看来,同当时继父说的“张开腿送你车”没什么区别。
反正,都是用身体换来的下贱玩意儿。
岚药神色愈发冷淡下去,甚至看着岚冶俊美深邃的轮廓也开始格外不顺眼。
他唯一想要的……
就是和哥哥再见一面,看看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自己的牵连,仅此而已。
不过想了想后,岚药放弃了。
他神态略微落寞下去。
哥哥估计也不愿意见自己,顾持对自己的好,也不过是出于一两分怜悯罢了。
可是由于自己的人生太灰暗了,顾持稍微透出一两分带着怜悯与可怜的善意,便成了岚药的光。
岚药又抿了抿唇,心灰意冷的想到,哥哥那么好,自己何必再去让他见了徒增厌烦呢?
顾持……应该是讨厌他的,当初顾持愿意去碰金枝阙的男妓,也不碰自己。
岚药心里讽刺更甚,金枝阙的男妓说不定都比自己干净,自己又能拿什么和他们比呢?
“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岚药放开了拽着岚冶头发的手,压下了心中的涩意与思念,他又复扬起了点恶劣又嘲讽的笑容,“与其送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不如告诉我,岚晏,他妈到底是谁!”
少年乌黑的瞳孔里一片冷然,他咬牙切齿,“岚家那辈的兄弟都被你杀光了,能出在你面前,说是我叔叔的人,她妈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