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前，黎修明右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一张信纸，目光从上往下浏览，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成忍俊不禁，最后眉头紧锁。
他诧异于杨卓居然尝试联系他，而且还成功了。
大约是先前自己对助学金的事情表现得太过重视，于是这帮下属察言观色，以为杨卓是个重要的角色，便帮他送了这封信。
虽然也不能说是错的，但是……
黎修明揉了揉太阳穴，将纸放在桌上，靠着椅背，微阖眼皮。
少顷，黎修明睁开眼，捞过一旁的手机，点进聊天软件，找到那个备注为“亲爱的”的联系人。
“最近怎么样？”
杨烨很快便回复：“挺好的。”
黎修明皱了皱眉，同时不着痕迹地拆穿：“那就好。这些天我太忙，都没怎么关心你。改天去你家找你。”
过了许久，杨烨发来消息。
“不用了，”他终于说实话，“我现在住在你送我的那套房子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和我儿子吵架了。我觉得我和他应该暂时冷静一下，所以就搬出来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可以搬回去。”
“别说这种话，房产证是你的名字，我把钥匙给你，就是让你住的。”黎修明宽慰他，“你们为什么吵架？”
“没什么。”杨烨说，“我和我儿子经常吵架的，我不想让这点小事打扰到你。谢谢你的关心。”
黎修明唇角勾起一个笑，但眼底毫无笑意：撒谎，上次杨烨和杨卓吵完架后便转头对自己诉苦，杨烨越是避之不谈，越说明此事大有问题。
但刨根问底不是他的风格，于是黎修明没有追问，对杨烨说了几句理解和安慰的话，便关上手机，再次陷入沉思。
黎修明没有告知杨烨自己的行程，因此，推门而入的时候，把客厅里喝酒的男人吓了一跳。
杨烨放下酒杯，嗔怪道：“你过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然后迫不及待地扑过来，与黎修明接吻。
“因为……要给你一个惊喜啊。”黎修明尝到柔软舌尖上一点未散的酒味，醺得他思绪粘稠，化为彼此交换的唾液，“怎么突然喝酒了？”
杨烨也不答，只是眯起眼笑，脸颊蹭着黎修明的手掌：“我好想你……”
“我也是。”黎修明像揉宠物一样摸他的头发。
他们又腻歪了一会，唇舌交缠间，杨烨的声音模模糊糊地说：“想和你做……”
他一副半醉的模样，但醉得很可爱。眼睛似覆了一层迷蒙的水雾，玉一般闪着润光，从眼缝中瞧黎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