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岩选完了人，其他的人就离开了，包厢里只剩下温岩和他刚点的男模。
男模向他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温岩闻到了他身上淡淡地男士香水味，他闻不出来这是什么味道，但并不刺鼻。
温岩有些尴尬，点了人却不知道怎么说话，他自由职业好几年了，也不怎么社交，生活里除了贺景行和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工作。
桌上放着水果和点心，男模拿了一块西瓜递给他，“先生，要吃西瓜吗？”
温岩看着眼前的小块西瓜，眉头一拧，声音带着明显的厌恶：“我不喜欢西瓜。”
男模拿着西瓜的手一僵，赶紧放了回去，顺便还把那盘西瓜推远了些，“抱歉先生，我不知道。”
“没事。”温岩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差，缓了缓说，“不用叫我先生。”
“那叫什么？哥哥？”
最后的“哥哥”二字带着一点笑意从他嘴里说出来，徒生了一丝暧昧的意味。
温岩眨了眨眼，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番，“可以。”
他的脸有些烧，带着掩饰性地拿过了放在桌上的酒水单。
“点酒的提成你们这里怎么算的？”他问。
男模说：“每款酒的提成不一样，越贵提成越多。”
“这样。”温岩翻开单子扫了几眼，他现在不能喝酒，他脆弱的胃不允许他这么做，但哪有来这里不点酒的，所以他还是象征性地点了三瓶最贵的酒，记在旁边的人名下。
等服务生进来送完了酒，温岩这才想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模回答：“宋衍。”
“是真名吗？”温岩知道这种职业是有花名的。
宋衍说：“是真名。”
包厢里温度有点高，宋衍说完便把身上穿着的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纯白色的宽松T裇，头低着的瞬间，脖子上戴着的银质吊坠垂下来，在空中晃悠了两下。
这样看着，似乎更显年轻了。
温岩开了瓶酒，倒在杯里拿着，并没喝，问道：“你多大了？”
宋衍把衣服放好，说：“二十。”
“还在上学？”
“嗯，大二。”
“怎么想到做这个的？”
温岩问得像是在查户口，而宋衍听了也没生气，乖巧地说：“因为钱，这行来钱快。”
“你很缺钱？”
宋衍笑了笑，摇摇头说：“不缺，但谁会嫌钱多呢。”
“也是。”宋衍真诚的话语让温岩下意识抿了口酒，等咽进去了他才反应过来，酒进入了胃里，胃就又开始疼了。
不过并不是很严重，温岩把酒杯放下，用手捂着揉了两下。
“哥哥胃疼？”宋衍往他这边挪动了下屁股，大腿和他紧挨着，热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裤子传递过来。
“有点。”温岩刚把手放下，宋衍就把手伸过来了，掌心贴着他刚才揉的地方，轻缓地揉着。
“不用……”
“哥哥胃疼就别喝酒了。”宋衍低着脑袋，跟温岩说完就自作主张地把放在边上的酒杯推远，和刚刚推走的西瓜放在一起。
温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他也真的笑出来了，但是没有出声，只是弯着唇角。
宋衍看见，有些怔愣，问：“哥哥在笑什么？”
“笑你。”温岩往后轻轻地靠着，宋衍揉得他胃里很舒服，他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我？”宋衍有点疑惑，“笑我什么？”
“笑你可爱。”温岩说。
似乎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赞自己，宋衍揉弄的动作都停下来了，“可爱？”
“嗯。”温岩揉了揉他浓密的头发，“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温岩的声音很轻，带点感慨的意思，宋衍听了莫名地心里有些不舒服。
“是哥哥喜欢的人吗？”
温岩身体一僵，把手放下，说：“不是。”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