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岩没回答他,而是说了声“谢谢”,便弯腰把地上乱糟糟的衣服捡起来,重新装进袋子里。
他一边捡一边忍不住流泪,衣服脏了也乱了,他想重新叠整齐,颤抖的双手却怎么也整理不好,他越发难过,眼泪也越流越多。
也许是男孩哭得太惨,苏听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跟着帮他捡起了衣服。
他将袋子递给哭泣的男孩,对方接过,连忙说了好几遍“谢谢”。
可怜兮兮的,还打着哭嗝。
温岩拿着袋子往爵色里走,男人跟在他后面一起,温岩没有多想,只当是过来嫖的客人,低头抹着眼泪上了楼。
苏听寒坐在办公室里,脑海里还一直想着刚才的男孩。
这时,门被外面的人敲了两下。
“进来。”
丁萍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张资料。
“老板。”
苏听寒点了下头,问:“怎么了?”
丁萍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他,说:“前几天新来了一个男孩,人气挺高的,现在有人想为他赎身,老板,你看……”
苏听寒接过来,却没看资料里的内容,随手放在桌子上,说:“这种事你自己决定不就好了,不需要问我。”
爵色是他的产业没错,但他一般都是交给丁萍全权处理,自己偶尔会过来一次,不过也就是过来看看。
像赎身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那些权贵子弟尤爱这种劝妓从良的戏码,而他们又不缺钱,就砸钱给人赎身,这种事丁萍都是自己处理,怎么这次专门过来问他了?
丁萍面色有点尴尬,她讪讪道:“老板,这次赎身的人不一般。”
苏听寒懒散地靠着椅背,头微微后仰着,“哦?哪里不一般?”
丁萍硬着头皮回道:“这人是傅家家主。”
苏听寒一顿,慢慢地坐直身子,丁萍下意识后退两步,别人不知道,她作为苏听寒身边的老人,可是了解的。
傅渊是苏听寒的死对头。
说是死对头也不全是,主要是上一辈的恩怨。
傅家和苏家一开始是世交,两人的父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不过后来两人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两人争得你死我活,但最后那个女人谁也没跟,跑国外嫁给了一个老外。
就算是这样,两个人的梁子也是结下了,原本的好兄弟变成仇人,生意场上争得你死我活,父辈的恩怨慢慢渗透到小辈身上。
傅渊的父亲身体不好,前几年就离世了,傅渊比他的父亲手段更黑,就是个活阎王,苏听寒这些年没少在他手上吃过亏,可傅渊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爵色是苏听寒的产业。
苏听寒冷笑一声,拿过桌上的资料查看,第一页他就看到了刚才见过的那张脸。
“温岩……”他喃喃道,接着往下看他的身世背景。
父母离异,有一个亲哥哥,哥哥跟着母亲,他跟着喝酒赌博的父亲,高二辍学,被父亲卖给高利贷……
接客记录:傅渊。
“嘶……”他摸了摸下巴,原来停车场的那人是他酒鬼老爹,那他就想通了为什么温岩会拼命去抢那些东西。
唔……原来是傅渊送的。
涉世未深的男孩,初夜被有钱多金的傅家家主买下,恰好傅渊也挺喜欢他,赎身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
苏听寒将资料放下,对丁萍道:“回绝。”
丁萍明白了,立即过来要拿着资料离开,苏听寒猛地压在资料上,丁萍愣了一秒,收回了手。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说完,她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丁萍走后,苏听寒拿起资料看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对那边不知道吩咐了什么。
把手机扔到一旁,他又盯着那张温岩的照片看了好几眼,才彻底放下。
“傅渊,这下你可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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