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祁君阳心下纷乱,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桃花酥给他。
“谢谢阳阳!”少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祁君阳察觉到桑麻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少爷”变成“阳阳”了,还是有改变一点在他眼中的形象的吧。
他坐在那看着少年吃东西,见他嘴角沾上一点粉末便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
桑麻咽下嘴里的糕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呵呵呵呵......”祁君阳失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跟他说让他自己在家里玩,他待会儿还要去上课。
“好。”桑麻乖乖地点头答应了。
待祁君阳重新回学堂,环顾四周,发现本应该在门旁端茶送水的穗玉不见了。
他去哪了?
祁君阳感到很奇怪,但也没想到那么多,抓紧时间上课了。
上完课后,他头昏脑胀地走在路上,身旁还有一堆小弟在叽叽喳喳,脑袋更疼了。
他本想今天就去把珊瑚钗还给穗玉的,但看样子是去不了了,只能明天再去,这珊瑚钗又不会坏掉,晚点去也不迟。
天还没亮,祁君阳就早早地去灵田蹲穗玉了。
外门弟子开工的时间很早,大概卯时就开始了,而穗玉的习惯是比其他人早一点去灵田,因为那会儿人少,环境会更加安静一点。
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穗玉扛着一把看起来就很重的锄头走向他负责的田地,在看到那里站着祁君阳后猛然阴沉了脸色,一句话都没说,当他是空气一样经过他。
祁君阳本来就难以面对他,被他这样一无视就更加难堪了。
为了死得不那么惨,加油!
他止住想要离开的冲动,快步跟上去堵在了他面前,在穗玉骂他之前率先找了个话题,“你昨天为什么早退了?不是一直都很想去内门听课吗”
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穗玉大半张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祁君阳,用冷淡的嗓音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不想呼吸被你污染过的空气而已。”
“那让我觉得恶心。”
一辈子没被别人这样直白嫌恶过的祁君阳一下被掏了心窝。
他在现代是个人人都敬重的老师,没人敢羞辱他,这种徒然掉落的反差感让他难以适应,但一想到了原主做的那些腌臜事,相比之下,又觉得穗玉也不算过分,于是又追了上去,在穗玉再次开口之前把怀里的点翠珊瑚钗递给了他。
“对不起,让你觉得恶心是我的错。但这个点翠珊瑚钗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收下吧。”
穗玉看着那只美轮美奂的发钗,昏暗柴房里被人按在地上强制放血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压在地上的青紫脸庞,不留余力的拳脚相加,如火般燃烧的滚烫胸腔,闷在鼻腔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手腕上一刀比一刀更深的割痕......一切地一切让他夜不能寐,睡梦中惊醒都是空旷房间里回荡的绝望求救声。
被旧事重提的穗玉怒极反笑,动作粗鲁地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点翠珊瑚钗,声音冷到了极点。
“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刀尖切开皮肉的痛楚,用灵力强化过的拳脚,萦绕耳畔的尖锐谩骂,这都是我一生都忘不掉的梦魇。除非你把这些都体验一遍,我才有思考这种可能性的心思。”
“在此之前,带着你假模假样的好心,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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