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信!?
先是四夫人,现在又是萧琰,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姜屿拆开信封,信纸上赫然写着:
想知道端惠妃的死因,就来春倚殿。
端惠妃是萧琰的生母,可无凭无据的一句话,萧琰怎么就心甘情愿的跳进这个圈套?
“端惠妃不是因为……”姜屿看着萧琰,停了话音。
“的确是因为生我难产而亡的,”萧琰接着他的话,道:“但我希望这信上所言是真的……”
萧琰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但是姜屿懂他的痛苦。
十月怀胎,孕育良苦,可萧琰出生却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在看到那封信时,内心存有一丝侥幸,不管不顾的去了春倚殿。
他自咎……
他对母亲永远有愧……
姜屿走到萧琰身前,半踮着脚,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柔声道:“等容贵妃的案子查清,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找出来。”
萧琰缓缓伸手,环住他的腰,无声的回应着他。
姜屿踮得腿酸,落下脚跟,顺势倚靠在他胸前。
这个胸膛靠着比软枕舒服。
萧琰轻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调笑道:“陆闻舟此刻怕是在大理寺急得团团转,二公子还要让我继续这样抱着吗?”
姜屿抬起头,道:“看来王爷即使身在天牢,也依旧对外界的事了如指掌。”
萧琰低头将脸凑近,盯着他的眼睛,直言道:“对!”
四目相望,心虚的那个人先转移视线。
姜屿脱离他的怀抱,撇头看向别处,道:“我得去大理寺了。”
萧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却没挑明,转而问道:“靖王府外都是禁军,你打算怎么离开?”
这个问题姜屿想过,以他的武功,打晕两个禁军出去不难,可到时禁军必定加强守卫,他想再回来就难了。
确实有点难办,不过……
姜屿狡黠的望着他,道:“王爷不是有办法吗?”
聪明人说话都是点到为止。
萧琰唇角勾起浅笑,转身往外走,姜屿跨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廊,走到靖王府后院的竹林前。
茵茵青竹旁有一座两丈多高的假山,上面水流潺潺,颇有“高山流水”的意境。
姜屿的手腕突然被萧琰抓住,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萧琰拉着走进了假山里的密道。
不算窄的密道里,浓重的土腥气扑鼻而来,头顶上方的石头偶尔有水滴落,越往里,光线越暗,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手腕上温热的触感,在这黑暗里,给足了人安全感。
原本他还不明白,萧琰为何突然拉着他走,现在他明白了,密道里的环境潮湿,火折子点不着,若没有熟路的人带领,他根本走不出去。
没走多久,前方逐渐露出一丝光亮,两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环顾四周,身后和靖王府一样的假山,只是矮很多,而他们所处的地方,就是个普通宅院,想来是萧琰为了打造密道买下的。
手腕上的手已经松开,但被抓过的地方,还残存着对方的温度。
姜屿双手负于身后,一只手摸着刚才萧琰抓过的地方,缓声道:“等我回来。”
“等?”萧琰侧眸看向他,“我没打算等!”
姜屿正要说,那就一起走时,萧琰接着,道:“还是说你跟陆闻舟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身后的手猛的攥紧,姜屿呼吸一滞,随及转移话题,道:“再不走,天就黑了。”
萧琰眼神复杂的看着前方的身影。
看来他在天牢的这两日,发生了不少事……
大理寺卷宗室的屋檐下,陆闻舟一身官服,负手而立。远处两个身影由远及近,看到萧琰也来了,他心里一点都不意外。
“王爷!”陆闻舟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