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几位武当弟子已打探到沐容琛的死讯,便即刻启程回武当复命。本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却没想到,他们所要找的人竟然先他们一步来到武当,此刻正在玉虚宫与掌门余绍泉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余绍泉一甩手中拂尘,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我派的独门轻功‘梯云纵’和‘太极功’?”
华乐鸿一看眼前这个陌生的武当掌门,不由哀叹一声,不禁摇头:“人生匆匆几十年,没想到再次踏足武当,竟然已无人识得老道。”
沐容琛听得出华乐鸿话语中的悲凉,不由得担忧道:“师父……”不待沐容琛说完,华乐鸿已将他打断,抬眸看向余绍泉,问道:“难道武当华字辈的都已仙游?”
余绍泉闻言诧异,沉吟半响,方道:“阁下莫非认识我武当华字辈的师叔?”说着,不由心想:“若是此人当真认识华字辈的师叔,那么他一身武当正统武功就知出处。”一想到这,忙又问道:“难道阁下的武功乃是我武当华字辈的师叔所教?”
华乐鸿闻言暗忖:“若是他的师父和师兄弟们都已仙游,那么他此番前来负荆请罪已无多大意义。”当下决定不告知余绍泉他的身份,旋即说道:“实不相瞒,在下的武功乃是学自武当的长乐道人华乐鸿,只是五十年前,武当还未规定武功武学不可外传,所以,我便将一身武功教给了我那徒儿,却没想到,惹下那么大的麻烦,所以特来此负荆请罪,还请掌门责罚。”说着,将头一低。
余绍泉伸手指着沐容琛,道:“你是说这位少年便是将华山少侠薛子铭打死的睿王沐容琛?”
沐容琛知道大燕睿王沐容琛已死一事定然已是天下皆知,既然师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知这位武当掌门,他便也决定随意取个名字,可临时不知取何名,突然灵光一闪,想起那日在青楼萧青芙起得名字,于是便取而用之,旋即抱拳道:“晚辈陈楚沐见过余掌门,沐容琛乃是晚辈的师兄,虽说师兄已死,可毕竟给师父和武当带来麻烦,所以师父便带着晚辈前来武当请罪!”
余绍泉沉吟半响,道:“陈楚沐,陈楚沐……余某从未听闻江湖上这号人物。”说着,转眸看向华乐鸿,接着道:“阁下你说你的武当武功乃师承本门华乐鸿华师叔,可华师叔早在五十年前已跌落悬崖而死,看阁下功力,最多不过三十来年,我华师叔又如何能传授武艺与你,有道是口说无凭。”说毕,不待华乐鸿回应,已传来侯在门外的弟子,吩咐道:“青海,去将华太师叔请来!”
华乐鸿听了甚是喜悦,面带微笑道:“原来武当还有华字辈道人,老道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
余绍泉闻言甚是疑惑,道:“阁下难道就不怕我华太师叔戳破你二人的谎言?”
华乐鸿闻言大笑,道:“无妨,无妨,老道已是行将就木,只是想能在有生之年一见故人,一了这么多年萦绕心头的心愿。”
余绍泉摆手示意道:“两位请坐,紫虚宫离这有点远,加上太师叔已年迈,行动会有点缓慢。”
沐容琛原以为至少要等上半个时辰,却不曾想,不过半刻钟,便已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余大掌门,派头挺大,竟然还要我这老头子走那么长的路来玉虚宫见你!”话语未落,已见一白老者身着观服,足不点地,飞身而至,落于玉虚宫殿中间。
余绍泉急忙起身上前,迎接道:“余绍泉见过华太师叔……”话语未落,已被白老者打断道:“废话少说,十年都不见你玉虚宫的人踏足我紫虚宫,而今为何来想请?所为何事?”说着,眼眸掠过沐容琛,落在了华乐鸿的身上,不由定睛一看,只觉眼熟,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迈步走向华乐鸿,立于他一丈之外,问道:“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