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艾枫看上去是在不悦。
“……对你很重要。”安泽斯大脑高速运转,他看不明白军雌的想法,但语调笃定。
“你非常关心。”也非常能装。
安泽斯顿时僵硬,对面军雌揉乱了他的头发,翻上他额间的头发,动作亲昵,眼神锐利,观察他眉眼的神情变化。
“你诈我?”艾枫说。
“我诈不过你。”安泽斯诚实说,神情冷静。
他只是根据逻辑推断,如果艾枫看到过、遇到过,哪怕是千里之外的接触,军雌聪明点,也一定会感知到,
“但是,那很重要。一定很重要。所以对你也会非常重要。”
“这不算什么秘密。”艾枫不置可否,看似散漫问,“而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非常可恶的军雌。安泽斯低头思索,也许他得换个方式和军雌对话,但他太着急关切,不想错过任何信息。
突然,正因如此,安泽斯意识到,艾枫也会这样想。而且对方不知道他是谁,他才是有回旋余地的一方。
他希望主动权在他那里,安泽斯又表现太急切,以及,安泽斯总得展现与他对话的价值。
谁都想对方倾吐更多,而自己保留秘密。
安泽斯看不出艾枫懒散应付的神情中,丝毫的急切。但他缓缓说道,
“你的心跳。”
艾枫挑眉。
“非常平缓。”安泽斯说,“太刻意。”
“你长得好看点,我也许心跳得更快。”艾枫随口应答。
“如果今天不开门,你不会找到我的。你不想错过。”安泽斯不在意他的评价,肯定道。
“我以为你上门是有求于我。但你误会了什么,充满胜负欲。”艾枫叹息,边说边开门。
“我很不想说,欺骗我的代价你不想知道。”艾枫诚心彰显虚情假意,“就像所有活动中,一定附注‘所有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我便遵循程序,提前说明一句。”
“为了我们谈话的顺利,有什么忌讳提前说明。”
“别碰我。”安泽斯说。
“现在,开始吧。”
十二分钟后,所以,事情究竟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安泽斯裹着小毛毯,坐在沙发上,和一位军雌。他真的没有碰到他,距离控制之细微,精妙伦比。
谈话总要有个地方。
满地凌乱的包厢里,他们选在了尚且保全的沙发上。
艾枫镇定微笑,“看来我的下属们,打完架离开的这里。”
安泽斯想起赌注的纠纷,怀疑打架的动因。
接着,他们坐下来,谈起了话。
没有安泽斯想象中,烦人的遮遮掩掩,面对他的提问,军雌几乎无话不谈,坦诚到怀疑,言语称得上风趣幽默,用词不赘而简练,也只字不问安泽斯的情报来源;提到过分沉重的话题时,也没有应当表现的严肃悲伤,他神情轻松写意,甚至打开了观战屏幕,兴致勃勃向安泽斯介绍,以及征询他对场上战况的看法。
气氛很快轻松下来。
“……13年前的灾祸……正是如此……”艾枫轻描淡写,客观陈述完和黑洞相关的经历,消失时间长河的惨痛过往。
随即,没等安泽斯从艾枫平静的脸色中看出什么,饶有兴致地问。
“你喝过酒吗?”
艾枫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葡萄的味道,安泽斯抬眼看艾枫,“我不喝。”
杯中和艾枫的身上都侵染,水果的香甜,和酒水的醺意。
容貌也分很多流派,艾枫生得甜系,五官中自带一丝贵气。
安泽斯觉得奇怪,结合军雌的生平,这是两种无论如何,都与之扯不上关系的风格,矛盾地在艾枫的身上淋漓尽致。
“我知道的,你这个年纪的雌虫,喝虫奶会嫌弃幼稚。”艾枫眼里含笑,那种温柔多情的意蕴,冲散不经意流露的荒芜凉薄。
“我只是嫌腥。”安泽斯冷淡道,想着艾枫回答了他许多问题,也便礼貌性应答,或者反驳军雌的某种臆想。
背景音隐约作响。
大屏幕上,擂台上,利维坦做出了回应。
“欢迎下次来挑战。”利维坦颔首,他踩在奥尼尔腿上,骨头咔嚓声清脆,居高临下,非被冒犯之怒,而如宣判。
“在虫族,雄虫只配强者拥有。”明月亦然。
大屏幕外,安泽斯面色铁青,他感到自己的拳骨也在喀嚓作响。
转头,他问艾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