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去那边。”满身红靡的奥尼尔言简意赅,指向厕所。
不至于。安泽斯心中一片无奈,奥尼尔到底怎么想他的。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最后安泽斯只平淡地说,“我突破了。”
奥尼尔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语气敷衍,“恭喜啊,要哥哥给你庆生吗?”
“哥哥。”安泽斯竟然软了语调,神情融化坚冰地柔和,清亮的黑瞳直直看向奥尼尔,堪称撒娇。
“你发什么疯了?”奥尼尔受宠若惊到极点,但越想越不安,“无事献殷勤,你闯了什么祸要我摆平?有什么”
他发散了思维,“我是绝对不会叫那个谁雄父的,你和我的君父都得发疯,我可搞不定君父。”
但奥尼尔心痒难挠,又认真地思考了下,“除非你多喊几声,变着花样的喊,我做出的牺牲可大了。”
看来刚才的事对奥尼尔一点影响也没有,安泽斯放下心来,瞬间恢复原先的冷淡,“不必。”
兴致勃勃畅想未来的奥尼尔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了福利,让安泽斯愧疚从而予取予求的机会稍纵即逝。
“你想试试S级别的精神梳理吗?”安泽斯冷静地转移话题。
奥尼尔愣了一瞬,兴奋地蹦跶起来,把刚刚的话题飞快抛之脑后,结果腿一软,差点摔倒,安泽斯眼疾手快,接住人满怀。
“嘶——你才突破,不平复一下?”奥尼尔突然想起,不放心地问。安泽斯不说话,瞟了他一眼,奥尼尔秒懂,安泽斯不做没把握的事。
他大大咧咧地岔开两腿,坐在安泽斯大腿上,成年的安泽斯已经比奥尼尔高过半个头,奥尼尔在雄虫中称得上高挑了,安泽斯的身高像亚雌一般,都衬显得奥尼尔娇小。
一个冰冷俊帅的雄虫拥抱另一个秾丽娇小的雄虫,安泽斯顿了顿,到底没说“你先穿衣服把身上痕迹洗干净”这种话,先拿起床上薄被盖在奥尼尔身上。
……怎么说,很奇怪的视觉效果,遮了大半比不遮还赤裸,从修长的脖颈到优美的锁骨,斜垮在胸口,露出一处凸出的乳头、遮住另一处,露出的部位满是情色后的痕迹,看不见的地方令人想入非非。
露出的乳首在寒冷中瑟瑟矗立,红硬得鲜明,隐去的那处在单薄的被子中凸出一个小点,奥尼尔稍感不舒服得在安泽斯腿上无意识摩擦了下。
安泽斯忍无可忍,先把被子拉上去,严谨地左右对齐,再一手搂腰,一手插在奥尼尔浓密的头发里,五指擦过乌黑发梢中点点干涸的白浊,安泽斯思考了零点五秒,以为嫌弃自己和奥尼尔的精液没必要,人都坐上来了,让人下去奥尼尔真的会想杀了他。
“先下去吧。”安泽斯僵硬着说。
“我们去洗个澡。”他假装很自然地抱着奥尼尔,走进浴室。
可恶,果然没办法忍受,更重要的是精神世界会反映心境,平和的心态才能做好苛求精细的精神梳理。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奥尼尔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时愤怒地痛骂,浓紫的眼睛闪过一丝血色。
“洗完澡再杀。”安泽斯很淡定地回应,扯开咬住他咬出血的毛茸茸脑袋,血液中冰寒的信息素流溢,稍微降温奥尼尔情绪的狂暴躁动。
光是浴室都格外阔大,设备琳琅满目,这还单是三人中最贫穷的纳西塔给清心寡欲的安泽斯准备的客房,窥见一二雄虫生活的奢靡。
浴室情趣功能很多,不过两只雄虫都没有玩情调的心思,实在是对牛弹琴、千里马遇不到伯乐。
360度无死角的镜子里照映安泽斯和奥尼尔现在情色异常的模样,令安泽斯后知后觉的是,身上,尤其是肩膀、后肩、大腿处的抓痕和咬痕,力度之重渗着血,情热带来的错觉挺厉害的,安泽斯默默评估,他当时怎么会觉得不痛不痒。
他回头看奥尼尔,奥尼尔稍显心虚地低头,安泽斯只是挑了下眉,打开淋浴花洒。
奥尼尔说话声急不可耐中又有一点委屈,“怎么不用自动清洁?”
安泽斯手往下,按上另一个按钮,零点一秒不到,两人全身焕然一新。
“我以为你想让我伺候你洗,多惩罚我一点呢。”安泽斯悠悠地说
奥尼尔原先是这样想着,不然,他为什么没一开始就自己洗了,留下一身罪证就是为了方便控诉安泽斯的暴行,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也不想回卧室回床上了,几步之遥都对他太漫长,纤长的手指打开一个按钮,空无一物的地板上随即浮现一张水床,奥尼尔饿虎扑食般把安泽斯扑倒在上面。
“就在这里。”奥尼尔喘着气说,不堪重负的嗓子说了太多话,“安泽斯安泽斯,可以吗?安泽斯!”
安泽斯直接进入了他的精神世界。
蔷薇花欣欣向荣,或簇拥或稀疏,或生机或凋零;大蜘蛛也可能挤在小蜘蛛网上,小蜘蛛也可能独享极大蛛网;无害美丽的蔷薇花下,内里截然不同:枝茎扭曲打结,缠至绞死同类,扎根在森森白骨上,扎根在腐蚀黑泥中。
忽的,清风拂过,如同春风吹绿江南岸,吹回蜘蛛和蜘蛛网各归其位。无形的手,掰开扳直病态纠缠的蔷薇枝茎,松软平整了蔷薇扎根的泥土。安泽斯注意到先前留下的冰河,寒冷不适宜动植物生长,他尝试升温,渐渐的,浮冰融化,温泉涌出,暖和的泉水净清黑泥,潺潺滋润蔷薇花圃。
现实中的奥尼尔感到自己如同泡在暖洋洋的水浴中,舒服得每个毛孔都在翕张喟叹。
“怎么呢?”强效的精神梳理过后,奥尼尔缄默太久,面无表情,安泽斯担心地询问。
奥尼尔终于回过神来,如梦初醒。
“这就是S级的精神力……”从一片空白中看到安泽斯清澈黑瞳中的自己,奥尼尔回到人间,眼睛比饿虎扑食还骇人得亮,舔唇道,
“爽翻番了。”
……
“爽够了就从我身上起来。”安泽斯言简意赅,表达自己的抗议。
这边其乐融融,另一边等待到焦头烂额。
纳西塔的别墅外,原本宽敞的前院,如今挤满人群,其中每一个单拎出来,放在外界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但在这平平无奇的庭院内堪有立足之地。
简直是事关虫族存亡的架势,有些夸张,但也近乎如此。
各种势力,胶着、焦灼。
打头的分两边站开,隐隐对峙。
正是兰希家族与安德森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