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男人无声笑了起来，干脆也钻到办公桌下面去了。
这是张很大的办公桌，但再大这玩意儿本质也不是用来藏猫猫用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在里面躲来躲去，所以赤井秀一轻易把哭到打嗝儿的漂亮猫咪——小男友，拽到腿上坐着，一边擦眼泪一边问：“我不回消息让你难过了吗？”
——拜托，他最多直男了点，又不是智障。
他握起克里斯的手，送到嘴边亲吻，许诺道：“我以后睡觉前给你发短信，给你讲都发生了什么，你第二天早上醒来再看，这样好不好？”
“不要，”克里斯使劲揉了揉眼睛，含混道，“你还是多睡一会吧。”
“对不起，”他趴在赤井秀一胸膛，又小声说，“我没想哭的，我很开心，谢谢。”
黑发男人“嗯”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的玩起他的手指，表情也是平静的，但克里斯只觉得耳边原本稳健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克里斯撑起自己，皱眉道：“你的心跳——你是一直这样心律不齐、你有早搏吗？”
赤井秀一：……
“没有。”
“那胸闷心悸？”
“没有。”
“贫血？甲状——”
赤井秀一不得不制止了这没完没了一样的推测，并试图转移话题：“我很好，不信可以去看我的体检报告，而且你不是圣朱利叶音乐学校毕业的吗。”
“那我还是空头基金经理兼会计呢，再会点生物医学怎么了，”克里斯防御性环起双臂，但还是解释道，“过几个月我有个新同事要来，总不能她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吧！好像我很傻一样。”
“而且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心率为什么突然这么快，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黑发男人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呻吟，挫败道：“好吧，这都是你非要追着问的。”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把克里斯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在狭小的桌子下艰难的做出一个单膝下跪的姿势，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方形的小盒。
克里斯：！！！
“诶、诶、诶——等等、等等真的等等、等——”
赤井秀一冷酷道：“不等，这是你非要追着问的。”
“可是、可是——我就穿了件蠢了吧唧毛衣——我他妈穿得像棵圣诞树！你——你是故意穿西装的！你还带了袖口和领带夹、你你你——太过分了——秀一！”
赤井秀一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反正他把人按住了，就在这，跑不了，所以他在自己越发震耳的心跳声中、用不自觉发抖的声音问：
“——克里斯托弗·琼恩，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金发年轻人发出一声呜咽，自暴自弃一样把手伸出来，脸红的像是滴血：
“愿意！我愿意！我超级愿意和你结婚！”
————
“谢天谢地，你终于肯承认你穿得像棵圣诞树了。”
“秀一！！！”
“但是是很可爱的圣诞树，我可以带回家，再好好养起来吗？”
“……呜、已经，已经在你家里了。”
————
“新同事好——难——搞——啊！”克里斯泄愤一样揉搓抱枕，抱怨道：“我青春期和叛逆期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搞，是因为姐姐不在身边吗？太姐控了吧！”
赤井秀一把书翻过一页，随口道：“那把姐姐调过来？”
克里斯想了想，实事求是，“新同事的未来的职业安排是高度保密项目，我觉得想一直和姐姐住在一起可能不是很好实现。”
“但都会想和家人在一起吧。”
“话是这么说啦，唔，那我去试试，”克里斯在床上打了个滚，再次抱怨，“保密项目好麻烦啊。”
赤井秀一这回干脆合上书，安慰道：“但是收益也很高，先想想以后会挣到的很多钱？”
克里斯皱眉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已经投了十位数了，未来收益其实已经不怎么重要了。主要我不是很喜欢这个项目的研究方向。”
赤井秀一挑眉：“嗯？”
金发年轻人一秒坐直，铿锵有力：“肉体苦短，机械飞升！”
赤井秀一：……？
然而对方还在激情演说：“外骨骼取代肉体，硅基与碳基结合，意识共连，世界趋于大同，个体并入族群，化零为整、驶向星空！”
赤井秀一：……
克托最近是在看科幻吗？这是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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