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小哥,我们是最亲近的人,你舍得给我花钱,我对你也是。你不在我身边,那些有趣的好玩的,对我来说都会是遗憾,机票有价,遗憾无价。”宋与还凑过去给他擦眼泪,擦完后抱着他的腰小声撒起娇来,“赚钱的方法有很多,我们一起慢慢赚,我在这上面没有度,要是太过了,你告诉我,我改改。”
李相逢用力擦去快要滚落的眼泪,他早把宋与还当世上最亲近的家人了,他是哥哥,宋与还是弟弟,对弟弟好,照顾弟弟,这是一件简单且能做好的事,远不及宋与还理解他可贵,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庆幸自己能遇见宋与还。
“谢谢你。”李相逢的语气极其诚恳,连忙松开他的手腕,他捏得太紧,宋与还又实在白,手腕被掐出一圈红痕,心疼地给他揉手腕,“我会慢慢改正我自己,你不用改,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宋与还揶揄道:“宋与还好,还是旸旸好?”
李相逢被他的问题难住了,一时卡壳,涨红了脸,小声说:“靓靓最好。”
宋与还弯着嘴角笑了笑。
眼泪止住之后,李相逢有些难为情,宋与还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肚皮上:“小哥,我饿了。”
李相逢顺势揉揉他的肚子,带着一点哭过之后的鼻音:“就饿了?我怎么记得你在睡前吃了两块栗子糕。”
“可能要长个子了,我得多吃点。”宋与还将脸埋进李相逢的肩窝里,还想把红起来的耳朵一起藏进去,“你不饿吗?”
李相逢展开身体任他抱:“琼姨做的鱼我吃了好多。”
两人肚子一同应景地叫了一声,李相逢尴尬极了,把笑得打颤的宋与还从怀里扒拉出来,本就没有退去的红意这下更热了。
宋与还笑着笑着就看呆了,自己的脸也红了起来。
宋与还从隔间拖出来一辆双人卡丁车,说要带他去找吃的。
“厨房不就在一楼?”李相逢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抬脚跨坐进卡丁车里。
“檀宫一共有三间厨房。”宋与还从床上拿过平板,将画了轮廓的图存档,兴致勃勃地说,“抓稳了,我带你去寻宝。”
“Kronos,打开全屋感应,按照我的路线操控车。”
平板里自动链入Kronos,它回应着宋与还的指令,声音里透着高兴:“好的,已为您开启全屋感应系统,Kronos好久没有为您开车了。”
卡丁车从卧室出去,畅通无阻地进入电梯,宋与还在规划寻宝路线,电梯关上后按照他的要求去了一楼。
李相逢今天只和宋与还去过小厅,影音室,地下一层的泳池和卧室,其实他早就发现檀宫和海棠府的区别,海棠府的布局和整体色调偏新中式,除了宋与还的房间有较多新科技产品,其他地方多用实木家具,例如宋与还小憩用的贵妃榻,材料是金丝楠木,还是一件近五百岁的古物。
檀宫更像一座由科技打造的未来城,帮琼姨端菜的是家政机器人,它不仅能择菜切肉,还能给屋子外头的果树浇水,影音室里也有许多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只是他从小养成了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乱摸乱问的习惯,不过宋与还会主动告诉他那些东西要如何使用。
只是宋与还对这些高科技依赖度不高,他更喜欢自我摸索的过程,只有查资料才会使用Kronos,而Kronos的类人功能十分强大,李相逢偶尔会惊讶一个人工智能竟然能表现出示好和骄傲这些情绪,宋与还觉得Kronos太吵,给它定了一天只能主动说十句话的规则——这也是Kronos存在感低的最大原因。
他们先去了琼姨今天做饭的厨房,在冰箱里搜刮一通,宋与还拿了两大盒水果放在李相逢腿上,又找到一盘柠檬虾和舂鸡爪,还有晚上没吃完的麻辣兔腿,最后打开甜品柜,拿了两瓶酸奶出来。
李相逢把水果放在车座上,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分装好的蔬菜沙拉,底下的抽屉里是沙拉用的酱料,随机选了两个颜色好看的酱,倒入沙拉袋子,抓紧袋口,上下摇晃,又拿了几只小叉子和手套,最后又拿了一包擦嘴用的湿巾,宋与还走过来,喂给他一块栗子糕:“琼姨的栗子糕很好吃,你尝尝。”
两人坐回卡丁车,腿上和脚边都是吃的,宋与还从前就用这台车把檀宫玩了好几遍,路线不需要大改,只要避开琼姨和司机的房间就行,车子的能量也够他们在檀宫开三个来回的。
宋与还在车上慢慢说起自己给曲奶奶画的设计稿,他一共画了两张,一枚小狗胸针和一只并蒂莲手镯,两件手稿都找匠人做出了成品,最后让邓叔带去比利时送给曲奶奶。
“她一次都没有戴过戒指。”说这话的宋与还,偏过头咬了一口李相逢手里的兔腿,问他,“小狗好看吗?”
Kronos找出两张手稿给李相逢看,李相逢说胸针设计点有趣,但他不喜欢。
要说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不太喜欢胸针上那只小狗的原型,那是一只法斗,模样和可爱温顺不沾边,神态还有些凶,李相逢小时候见过被野狗咬死的拾荒人,回家之后吓得发了一场高烧,所以他不太喜欢长得凶的狗。
他从宋与还的语气里听出一些情绪,宋与还似乎不满意对方偏心小狗胸针,他拆开柠檬虾的保鲜膜,用叉子戳中一只虾,递过去,语气温吞:“为什么要送两件礼物?”只给莲花镯子的话,她就不会戴小狗胸针了。
宋与还咬住虾,吃完才说话:“因为曲奶奶的生日是圣诞节,国外的圣诞节和国内的新年一样隆重,所以每年圣诞节,我都会送两份礼物给她。”
李相逢安慰他:“那下回不用小狗元素了,换其他的。”
宋与还吃掉他手里的鸡爪,说:“没有下回了,之后的礼物会由邓叔安排。”
看他吃得狼狈,李相逢抽出湿巾给他擦嘴,宋与还乖乖等他擦完,满眼期待地望着他:“你觉得镯子好看吗?”
李相逢“嗯”了一声,把湿巾叠好,放入垃圾袋里:“含苞待放的那朵俏皮可爱,开花的那朵很温柔,我很喜欢。”
想起从前对宋与还许下的承诺,笑眼弯弯:“以后攒到钱还要承包荷花湖呢,你就有吃不完的莲子了。”
“啵!”
李相逢的左脸被软软的唇瓣用力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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