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对我真好！”
亲完一口不罢休，宋与还又亲了两口。
李相逢被他亲懵了，面红耳赤地抓住架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磕磕巴巴说着“你、你也很好”，嫌弃自己嘴巴笨，亲完第一口就应该阻止他的。
宋与还说了些其他的，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时不时停下车子走出去，又是翻壁画，又是摸摆件，回来之后总有小玩意儿给他，几块颇有意境的雨花石、一把贝壳做的标尺、两颗黄澄澄的西洋棋，一小兜有火焰纹路的珠子……直到一只沉甸甸的金丝楠木盒放在李相逢大腿上，他的思绪立即从三个胡来的亲吻里跳出来，惊讶地捧着宝盒问：“盒子里面是什么，这么沉？”
宋与还抱着一件孤舟老翁摆件，从舟底里摸出几颗五颜六色的石头塞进他手心里：“曲奶奶送的小金马，带回去找金匠做成别的。”
李相逢“哦哦”两声，观察手里这堆形状各异的石头，按颜色和平滑度划分这堆石头，雨花石的颜值是最高的，其次是粉色带火焰纹的，其余的平分秋色。
卡丁车带着他们来到第二间厨房，这里的装修风格偏冷硬，多用黑白灰色调的家具，有一整面用水晶做的酒柜墙，在灯光下发出奢华的光芒，李相逢猜想这里可能是宋与还爸爸用的厨房，宋与还没否认，他只说这里常年备着食物，只是没啥好吃的，挑挑拣拣，只拿了一盒印满日文的绿色葡萄。
宋与还喜欢这种葡萄的口感，清甜不酸，皮也可以直接吃，家里自从种了草莓和蓝莓，宋与还还问过他什么时候可以种葡萄。
李相逢把葡萄从盒子里拿出来，用盒子装他寻回来的宝贝们，从里挑出一块绿色的石头细细打量，他记得宋与还家是做医疗设备的，品牌名是德文，他念不来：“你从哪儿捡来这么多石头，你家不会有矿吧？”
宋与还把最圆的一颗葡萄塞进他嘴里，语气略带骄傲：“不知道有没有矿，这些都是我小时候捡的，每一块都是我的宝贝。”
李相逢忍不住笑出声，附和道：“好，都是宝贝。”
卡丁车带着他俩往地下一层去，进入一间瓷器收藏室，名贵的瓷器全都收纳在水晶展示柜里，李相逢发现里头有一套点心碟子和海棠府里用的是一样的，便问他这些碟子是从哪里买的，宋与还从远处抱来一只颜色洁净，釉质光润的花瓶，瓶口朝掌心一倒，掉出来一只荷包，他随意地上下抛掷荷包，似是很满意里头东西的重量。
拿出来一瞧，是一只用紫檀木雕刻的鹰头，羽发栩栩如生，两只鹰眼用黄钻镶嵌，李相逢匪夷所思地接过鹰头，发觉鹰头底部塞了布条，忙问他从哪儿拆下来的，宋与还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告诉他是从鞋拔上拔下来的。
宋与还穿鞋习惯坐在地上穿，或者撒娇让李相逢帮他，海棠府的鞋柜的鞋拔规矩地收在木盒里，李相逢是没见他用过的，看来是他爸爸或者妈妈喜欢用。
李相逢用试探地语气问他：“你被鞋拔打过？”
“没有！”宋与还矢口否认，转身用指纹锁打开一只展示柜，拿出里头一只莲叶造型的碟子，一本正经说，“这只海东青做得丑，我就拿下来了。”
继而将话题转到点心碟上：“海棠府的点心碟是从这边仿的，你喜欢这套吗？”
李相逢捧着碟子看了看，重量轻一些，形状应该是差不多的，花纹釉色这类细致的，以他的水平是看不出来了，不过海棠府都只能用仿品，那柜子里的这些应该都是古物，碎一只少一只。
他对碗碟造型没有太大的偏好，但他喜欢看宋与还吃东西时露出的满足表情，小心翼翼将碟子还给宋与还：“没有，我只是见你常用这套碟子吃水果。”
家里的碗碟是在菜市场捡便宜的买的，花纹都很老土，起码出现两个豁口才会打算买新的……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宋与还的背，这次回去如果还有可以用的钱，买一对漂亮的点心碟好了。
宋与还把碟子放回去，密码锁发出“咔哒”的声音：“邓叔认识一家瓷器厂，我们去捏两只茶碗带回家用？”
李相逢把宋与还寻回来的东西，小颗且圆滑的石头都放进荷包里，异形的都收拢在葡萄盒里，小金马和鹰头单独放在腿上，宋与还从他腿上拿起那匹小金马，掂量着重量，自顾自说：“我们下回再去捏茶碗吧，这天气烧出来的颜色不好看。”
“我买了一匹和Hope同品种的小马，明年夏天就可以运回国了，小哥，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行啊，名字不着急，”李相逢不疑有他，困意袭来，打了个大大地哈欠，“靓靓，我们该睡觉了。”
宋与还耳根染上绯色，说了一声“喔”，Kronos贴心地自动规划好回卧室的路线，等他们从车上下去，还把车开回储藏室。
两人刷完牙再爬上床，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李相逢一沾到枕头，就顾不得其他的事只想快快进入梦乡，一旁的宋与还借着小灯还在把玩那只鹰头，他抽出了里面的布条，布条里包裹了东西，或许又是他儿时喜欢的石头。
临睡之际，宋与还忽而趴到他耳边，问：“靓靓和旸旸喜欢哪一个？”
“我以后都是靓靓吗？”
李相逢微睁开眼皮，抬手扣着宋与还的后脖颈，不准他再往耳朵里吹气，迷迷糊糊地告诉他：“旸旸，靓靓是你，宋与还也是你，我都喜欢。”
宋与还安静了一会儿：“一直喜欢吗？”
李相逢困得连“嗯”都说不出来，只用手指捏捏宋与还的耳垂，这个小动作就像一个开关，关上了寻宝达人后面的所有问题。
一夜好眠。
李相逢已经逐渐习惯怀里没有“小火山”，他把被子推到一旁，起身去洗漱。
穿戴整齐后，打开冰箱，巡视里面剩余的东西，从前为了一口吃的，他会从垃圾站里捡泡沫箱种菜种水果，现如今，冰箱里只有两听啤酒，一盒过期三个月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