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张晚来又扑上来,“妈妈不告诉我,说我还小听不懂……我不小了,我都快读小学了!”
白洵居高临下,冷淡地盯着这个血缘上的弟弟看了一会儿,没来由地心软了软:我这样为难一个小孩子做什么?
于是他蹲下来,直视着男孩巴望着他的目光,轻声答道:“因为我更喜欢妈妈和小姨的姓。”
张晚来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素来冷漠的姐姐这样一个认真的回复,眼睛刷地亮起来:“那我也喜欢妈妈的姓!我想叫白晚来!”
他雀跃起来,叽叽喳喳主张要给自己改姓。白洵浅浅地笑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便进房间理书包了。然而很快,听到了张晚来暴言的父亲便怒冲冲地闯进来,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又跟你弟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白洵完全不怵,甚至没分给他一个正眼,“你希望我说什么?”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这样闹,要我怎么和他解释?”
“你要是觉得我的回答让你不满意,那你就告诉他呗。因为我是个不男不女的,你不想脏了你家族谱,所以不让我姓张。”白洵冷冷地瞪他,“想想你也不敢告诉他吧,因为‘小孩子不懂事,出去到处乱说,会被邻居同学指指点点的’。”
张建瓴与他对瞪了片刻,居然觉得自己在面对这个还没自己高的孩子面前,气势上竟有些败下阵来,有些气急败坏地指了指白洵,抛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别带坏你弟”便转身离开。
白洵冷笑,色厉内荏真是大多数中年男人的本质。他懒得去想那些,锁门关灯卷被子,打开手机刷刷消息页面。
第一条是付费男友发来的求和,大意不过是些对下午野蛮行径的歉意,并表示自己真心想要复合,语气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做小伏低。
白洵面无表情地回复:“不愿意出柜的是你不是我,来找我道歉不如去找你父母谈谈性取向问题。”
划出小窗,下一条聊天框显示的备注是“憨八嘎”,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手指翻飞,飞快地给他换了个备注。
拱白菜:哥,到家了吗!
拱白菜:我妈居然没和我说你走了,可恶啊啊啊!
拱白菜:下周二最后一节是美术课,等下课了我请你去小食堂吃拌面??
白洵笑起来,回复了个ok的表情。他正打算熄屏睡觉,却看见第一个窗口又弹出一条消息。
??:m,一个表子装什么清高,你tm给我等着。
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好心情再度一扫而空,白洵没再理会他,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蜷进被子里想要睡觉,却发现脑海里塞满了下午那场暴力不堪的性事。
他伸出手去,拉开第一格抽屉,熟练地摸出一把裁纸刀,刀锋被磨得很利。他展开刀片,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在手腕上用力划下去。
割裂的疼痛感很快细碎地蔓延开。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破罐子破摔地想,无所谓,他敢找我麻烦,我就敢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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