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的皮带还敞着，边迈步边望着唐煅边系皮带。
裤子拉链也没拉。
他胖，肚子撑开了拉链，里面暗红色的内裤清晰可见。
他似乎注意到了唐煅的目光正盯着他的下身。
于是他也低头，发现了自己没拉拉链。
“哟敞着呢。”他假意毫不介怀。“晾晾，透透风，刚才被小骚货叼在嘴里给搞湿了。”
为了掩饰尴尬，他把另一个人的尊严踩在脚下，把自己高高垫起。
还嫌不够。
“你也排这个？”他猥琐地挑了挑眉，冲着里间努了努嘴，问唐煅。
但他的目的压根儿不是问唐煅，而是继续玩味那种居高临下的羞辱。
“骚得很呢，带劲儿！插一下出一汪淫水儿，跟他娘的母鸡下蛋似的。”
说完这话他砸吧砸吧嘴儿就往店外去了。
唐煅的目光机械性地追随着他。
店门口，男人摸钱包，春姐讨好地靠近，男人掏钱，交易完成。
被卖出去的不止是孙卯的一次性交，也是唐煅的一腔情愫。
他失去了魂魄一般一直定定地痴望着门外，像在寻找着什么。
“你怎么……“
唐煅痴傻的凝望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那声音柔软低弱，却能瞬间扼住唐煅的神经。
他回头，看到孙卯站在角门门口。
一件包臀连衣裙，到膝盖，上身是个吊带的设计，胸口开得低，还是那大波浪长发，搭在肩上，又覆在胸前。
胸前的曲线起伏得很明显。
唐煅想走，但门口的男人还在跟春姐寒暄。唐煅做不到从那男人身边走过。
他怕他会失手掐死那男人，又或者还没动手就晕倒在他脚下。
“小唐我……“
“不要叫我小唐！”唐煅怒斥着打断了孙卯的话，眼睛里像是冒火。
孙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就是这两步，让唐煅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你他妈的跟别人做是往上贴，见到我就往后躲。”
“不不不是……”孙卯解释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唐煅拽着胳膊扔回了里间。
孙卯重重摔在了墙上，但那后背与胸腔撞击墙壁的声音被唐煅甩门的声音盖住了，只在门砰地一声关上后留下了一串断续的咳嗽。
唐煅忽然爆发的火气让孙卯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来就对唐煅有些惧怕，此时懵住，更是往角落里躲。
唐煅实在是恼他这躲瘟神的样子。
孙卯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唐煅拽着手腕猛地甩到了床上。
肩带滑落，露出了一整个肩膀，是那一夜唐煅用手指触摸过、用下巴磨蹭过、用脸颊枕过的地方。那里的线条、棱角、温度，他都还记得分明。
此刻却白花花赤裸着，刺眼得厉害。
“就是躲我是吧？后悔了不想让我碰？来不及了，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你这层皮底下到底贱成什么样！”唐煅单膝跪压在孙卯的大腿上固定住他的下身，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撕他的衣服。
他是被孙卯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给浇醒的。
他那满身喷发的火气，被那一滴泪水瞬间浇灭。
他做梦一般恍惚，猛地放开了孙卯向后退。
脚下站定后发愣了两秒，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用的是十二分的劲儿，牙龈、口腔内壁同时冒血。
孙卯从床上跳起来就扑向他。
可唐煅迅速躲闪。
“你别过来，别过来，孙卯你别过来。“他慌乱地念叨。”我疯了，我是畜生，你别靠近我，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底线在哪儿，我怕我会伤到你，你别过来。“
唐煅一边儿失心疯一样地呢喃，嘴里的血一边儿向外冒。
孙卯听唐煅的话，一步都没再靠近。
唐煅终于安静下来，眼神也不再那么惊慌失措了。
他望向孙卯，满眼的愧疚。
在确认了唐煅的目光的确聚焦在自己脸上之后，孙卯站直了身子，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