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冷笑，或者直接低头不回应，有的态度好点也无非摆摆手就看向别处。
成，连着的这三四家没一个正经的。唐煅打量了一下这些女人的脸，基本上记了个大概，抓的时候也能对上号。
他继续往前走。大部分人都懒洋洋靠在门口，或是看手机或是嗑瓜子，看到有潜在客人来了才会抬头打量打量再招呼进店。
唐煅心里默默留意着，总共有几家店，每家店门口都是哪些人，周遭的环境都是什么样的，真行动的时候会不会引发围观拥堵，涉黄人员要是想跑会往哪个方向，要提前封哪些路口。
就这么一边琢磨着一边应付着各个店门口搭讪的女人。唐煅慢吞吞走到了这条街的另一头。
这一头明显冷清些，离着主干道远，估计生意也不好做，所以女人们揽客就更热情。
“咱这是走了一路没合心意的？来进大姐这看看，咱这啥口味都有，包你满意。”
也更直白、更浪些。
说话的是个瘦小的女人。干瘦，头发扎个朝天髻，染的红色，但发根处已经新生长出来了一些灰白。
这女人得有五十了。在廉价化妆品的加持下笑起来更显得皱纹夸张。
“呃……“唐煅一边儿心里现编着应付的词儿，一边儿打量这家叫做”情丝长“的店。
别说，比起什么”君常来““红红发艺”，这名字的确像是一碗炖肥肉中难得的一片解腻青菜。
他目光越过瘦小女人的肩头，看到她身后还有个小凳子，坐着另一个女人，正低着头看手机，浓密的棕红色大波浪从一侧肩膀上垂下来，挡在身前。
唐煅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任何细节。
风吹过，女人的长发被吹到了手机屏幕上，被女人伸手拨拉开了。
艳红色指甲油。但指甲修得平整，并没留长。手指也比其他女人的长些、棱角分明些。
那手指让唐煅愈发觉得熟悉。他皱眉，仔细盯了去看。
“光看顶啥用，不解馋，进屋，进屋姐安排给你摸。“瘦小女人在一旁怂恿。
她身后的大波浪听到了这话，便主动抬起头来打量。
在她抬起头来和唐煅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唐煅就明白了干瘦女人说的那句“啥口味都有“。
不仅有老的，还他妈的有男的。
孙卯！
唐煅脑子里嗡地一声。
操他妈的这下子露馅儿了。孙卯见过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本来是摸排，现在不全都打草惊蛇了。
就算现在借口离开，孙卯也知道有警察盯上了这条街，消息一走漏，还抓黄呢，抓个红橙绿青蓝紫，就他妈的没有黄。
孙卯还在盯着唐煅，但他明显表情有些不自然。又想躲，又不敢动，又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眼神儿，就算不说话也得让人看出些端倪来。
唐煅必须得采取点什么措施把孙卯给不声不响地给捋顺了。
他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了孙卯身前，让干瘦女人和近旁看热闹的其他女人都瞧不到孙卯的反应和表情。
“行啊进屋摸。”唐煅带着笑说。
孙卯差点儿没后仰栽过去。
唐煅背对着干瘦女人，低头弯腰靠近孙卯。孙卯浑身僵着，动都不敢动。
他拉起了孙卯的右手。
孙卯的手瞬间变得冰凉颤抖。从指尖一路向上抖到嘴唇。
“进屋，看你表现。“唐煅的语气是调笑的，但眼神是极其锋利的。
所有其他人都把这话理解成了唐煅想让她们理解的意思。
“表现绝对好！绝对包您满意！有惊喜！“干瘦女人在唐煅身后兴奋地推销。
而孙卯，也把那句话理解成了唐煅想让他理解的意思。他在点头，但好像被吓到了，迟迟不敢说话。
唐煅根本不是拉着他的手，而是钳制住了他的手腕。只有孙卯自己能感觉到那力度。
“你能表现好吗？你自己说。“唐煅凑近孙卯的脸。
孙卯几乎被唐煅的眼神刺穿了、钉在原地了。他浑身都被唐煅上了副枷锁，从手腕、到面颊、连唐煅的声音都是自上而下压迫式的。
“表现好，表现好……“他机械地重复着唐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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