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
他走近一点不客气地rua了把对方干燥蓬松的黑发,然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往外走,很有一股街头巷尾敲诈勒索好学生的社会混混感。
“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出门的时候意识到我也许可能大概被骗了。
渡边幸神色复杂。
他这种类型的话疗其实没啥用,对松田阵平说有用纯粹是按照野生医生的意思撒的谎。
他昨天出门的时候还满心相信,那位野生医生对他放弃治疗了,只是想要他看看能不能帮松田阵平一把,然后今天被对方一路从“渡边君和松田警官是怎么认识的呢?”问到“渡边君经常只在晚上出门吗?”最后到“渡边君平时除了打游戏还会做什么呢”。
……怎么感觉这个医生还想再捞我一把的样子?
……所以他昨天吃了饼干是不会是被骗了吧?
……不能吧?把松田阵平都卖干净了就为了骗他一次?
“喏,同事给的,要吗?”
松田阵平用没揽着他肩膀的手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渡边幸顿了一秒,抬头,对上卷发警官理所当然的表情:“不是说那家伙的治疗有点用吗,吃一个?”
撒谎的代价,这就来了。
要为了圆一个谎撒无数的谎。
渡边幸露出痛苦面具,接过了巧克力,撕开袋子掰了一小块吞下去了,然后把剩下的小心地收进了口袋。
松田阵平眯起眼:“吃完。”
“……呜。”
因为莫名的心虚,渡边幸开始苦着脸勉强自己啃巧克力。
松田阵平看他满脸痛苦的样子心情诡异地愉悦了一点,步子也轻快了一些,随口说:
“野生和弦那家伙其实还蛮厉害的,听说发了十几篇SCI了,可惜我们警长靠关系也只能让他来一个月,而且一星期只呆两天,不然我天天薅你过来。”
“那可真是谢谢松田警官了……”
小孩有气无力地被他半揽着往前走。
把车开出地下车库的时候,松田阵平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夏季的暴雨,总是说来就来。
松田阵平并不是很喜欢下雨。
很多犯罪者都很喜欢在雨天作案,在阴沉的天空下许多原本可以放下的矛盾也会被激化到不可调解的程度,雨天无论是排爆还是疏散群众的工作都会变得很麻烦。
但今天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他一边开车一边和身旁副驾驶的小孩聊天,糟糕的成年人十分狡猾地选择了“学习”和“暑假作业”作为话题来逗猫一样逗渡边幸,欠的让渡边幸想打他。
但没多久,渡边幸也没劲和他吵了,对松田阵平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
“行了,今天就到这,下周四再来接你。”
松田阵平停下车,等着渡边幸自己下车。
渡边幸一声不吭地给自己解开安全带拉开门,然后在下车的一瞬间膝盖猛地一软,整个人摔地上了。
“……喂!”
松田阵平震惊地看着摔在地上的渡边幸,看着对方膝盖跪在地上想用手撑起身体,却整个膝弯都在颤抖的样子,他立马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绕过去扶他。
“……没事吧!渡边幸!”
雨已经下了有一会儿了,地上已经积了一些水,于是渡边幸几乎大半条裤子都湿掉了。
他喘着气,脸色苍白,雨水落在他的脸上然后顺着下颌滴下,他咬着牙试图站起来,双腿却在撑到某个角度的时候猛地又摔了下去。
这次松田阵平接住了他,没让他又一次摔地上。
松田阵平快速意识到出问题的地方。
“腿怎么了?摔伤了吗?”
“……腿疼、用不上力……”渡边幸低着头声音很小,“老毛病了,一到雨天就这样。”
松田阵平感觉被气的脑子一涨。
“刚才疼的时候怎么不叫我?!”
松田阵平一手扶着渡边幸的后背,一手穿过他的膝盖把他打横抱起,一边快步往楼里走,一边骂他。
渡边幸身上湿了大半,被雨淋的有些冷的发抖,他小声给自己辩解:“……我以为我至少能走到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