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松田阵平并不算很好的语气不同的是,他的动作温柔又仔细。
滚烫的毛巾贴上皮肤的一瞬间渡边幸下意识缩了下腿,然后就被对方拽着脚拉了回去。
作为一个男性,渡边幸人生第一次体验到被另一个男性握着脚的感觉。
这种感觉可能就跟猫被揪住尾巴拎起来差不多吧。
就是——这个身体部件明明不是这么用的啊!
“你别动——”
“不是、痒……”
“忍着,反正先别动。”
“你说的倒是轻巧——”
松田阵平抬头看着渡边幸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杀气。
“给我——老、实、一、点。”
渡边幸默了半晌,在确定自己好像真的没办法反抗之后,戚戚然扭过了头。
“那你尽量别碰我的脚……”
“……你是什么家教很严的大小姐吗?被摸到脚就要上吊那种。”
松田阵平拧眉吐槽了一句。
“那是我的敏感点……”
“哦?是吗,那就麻烦你牺牲一下你的敏感点吧。”
松田阵平随口道,甚至还很过分地又捏了一下。
少年常年不见光的脚面白皙细嫩,没有什么味道,松田阵平握着意外地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
就还,挺好看的?
“跟个小姑娘一样……”
松田阵平嘀咕了一句。
“……松田阵平,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渡边幸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
男人卡壳了一下,然后假装无事发生地放下了少年的脚,用热毛巾帮他敷腿。
松田阵平的父亲是拳击手,他也是自幼就在拳击馆长大,对于各种旧伤的处理还是有些经验的。
“这样会舒服点吗?”
松田阵平问。
这其实是句废话,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毛巾贴上去的时候对方一直在微微发颤紧绷的小腿放松下来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力,但至少应该是不疼了的。
“……是好很多了。”
渡边幸低着头只能看见男人的一头卷毛,膝盖上明显的热量压制住了藏在骨头里的涨痛,而除了毛巾,另一个热量来源也让他无法忽视。
大概是为了方便借力,松田阵平的一只手正随意地搭在他的大腿上。
热热的,很舒服。
这家伙的体温还真是高啊。
松田阵平没注意到渡边幸有一下没一下看他的手的视线,他一边专注地隔着毛巾按压渡边幸腿周边的穴位,一边问他:
“这伤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事情有点久远,渡边幸想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
“很久以前了吧……好像是四五岁的时候,断过一次。”
“怎么断的?”
“被我爸用棍子打断的……”好像是因为晚归还是什么理由……他爸那段时间喝了酒就打他,大部分时候伤口隔天就好了,但偶尔也会有打的比较狠进医院的时候。
渡边幸说着的时候感觉腿上那只手突然握紧了,他疼的吸了口气,没忍住抱怨:“……你轻一点,我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摸腿……”
松田阵平神色冷淡,垂着头皱着眉脸上莫名多了几分阴沉,没好气地答:“我也是第一次摸男人的腿。”
少年常年不见光的小腿很白,没多少肉,松田阵平一只手就能完全抓住,手感倒是很不错,可惜膝盖下面的那几道明显的旧疤实在是丑陋。
快十年过去了,这个伤还是让他疼的站不稳,可以想见当时有多么严重。
松田阵平把手里的毛巾固定住,然后去厨房拿了另一条泡过热水的毛巾来处理渡边幸另一条腿。
渡边幸感觉自己已经快适应了其实。
他的腿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疼的,刚断那一年确实养了一段时间,用了很多药膏,然后也好了,那个时候雨天只是会隐隐发涨,但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