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看着、听着,范玛抬眼时跟他的眼神碰撞,在半秒内把视线瞥开,只瞧着他的全身上下,将它复刻在画纸上。
只要话题打开后,坚持五分钟不蹦出一个字,他就坐立难安:“所以,你以前的梦想是什么?我猜是画画。”
“我的梦想是一辈子画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以为是职业什么的。”他说,“这个梦想听上去似乎已经实现了。”
范玛画了几笔,内心感叹他太年轻,不禁语重心长道:“还远着,这个梦想的背后可是百万存款不负债,距离这个目标,若幸运的话,我还得再奋斗几十年。你呢?你以前有什么梦想?”
“我以前想做拳击手。”
哇,高危职业。范玛问:“那你现在实现了吗?”
他笑着说:“实现了。”
范玛一愣神,秒表声在这当口再次响起。她的第一反应是:如果她惹他不快,小命不保的概率会有多大。因为她自知她的情商点数大多分给了画技,说错话是常有的事。费烈这人目前看来还蛮随和,但在绝对力量面前,这种性格如果作为镇定剂,效果肯定不如普通人那么好。
“那么你现在是职业拳击手?”她一边起身,一边看费烈向她走来。之前没觉得,这会看他却特别有运动员的感觉,步伐间充满了力量感。
“有点偏差,我现在是格斗运动员。”费烈坐在她的位置上,欣赏者画里的自己。范玛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若他表现出一丝不满意,那是非常打击她的自信心的。范玛没看出他的任何负面表情,凑近了看,反而发现他的鼻梁骨是轻微歪斜的。
虽然他穿得很厚,但她还是注意到了他的脖子比她画过的任何人的都要粗,那是会打架的标志之一。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听到费烈问她:“要画几轮来着?”
“十轮。”
他低头沉吟,范玛立刻说:“您要是赶时间,少几轮也没关系。”
突来的敬语让他古怪地瞧她一眼:“我想问你,介不介意结束后让我也画两张试试?”
“当然可以。”她说,“你准备画什么?”
“当然是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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