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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已在亭下独对棋盘许久的凤玉,雪白修长的双指捻起的白子缓缓落在错综复杂、诡谲到不可思议的棋盘上,做出了最后的定局,他抬起一直淡然垂着的清明双眸,望向鱼盏原先的方向。
自从昨晚安置好鱼盏后,凤玉继续清洗了自己身上的污秽之物,而后便一直坐在这他常与故友对坐的亭中。
时过境迁,这棋局的执棋者只剩他一人,可他却成了实实在在的棋子,在偌大的棋局中无法左右自己的生死。
他如往常一样,当温柔月光倾洒,仿佛格外喜爱他这位人间谪仙,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忍受着来自毒咒和蛊虫的双重钻心入骨、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他如院中翠竹的脊背不曾压弯过一分。
而随着逐渐天亮,痛楚又如退朝般散去仿佛从未发生。他完全恢复清醒的神识使他感知着殿内的每一物,甚至鱼盏也不例外。
他感知着少女醒来后毫无头绪、慌慌忙忙地四处寻找着什么,他马上就意识到了鱼盏进得来却出不去。
于是――他不顾神魂被侵蚀的巨大痛楚,以魂力为代价勉力使出了一刹的空间转移术,送鱼盏离开。
而这仅仅一刹,恶毒的阵法仿佛千百年来未吃到人肉的魔物嗅到血气,普通人看不见的诡异阵法符文在空中疯狂地剧烈晃动!一股一股又一股的剧毒猩红瘴气争先恐后地攀噬上他的脊骨!
凤玉口中流出鲜血,面上毫无血色,额上、背后全是冷汗。
他吃力地站起身,身形摇晃得仿佛要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这上古邪魔的阵法,连凤玉自己都无法破开,他被死死压住,只是小小、最基本的一次空间转移术都有可能完全侵蚀掉他的神魂,使他神魂严重污染,彻底跌落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而神魂极难洗濯和修复。
可以说,这小小的一次以神魂受噬为巨大代价的空间转移术,是在阵法中已跟废柴没有两样的凤玉的――
最后一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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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一处小竹屋内,半空中凭空掉下一个――鱼盏。
随着熟悉的声音,“我靠!”一声闷哼,还是又重现了!鱼盏趴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将一张吃痛的花脸抬起,“这他妈的又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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