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涛挺立着,如一棵不愿折腰的松,大理石一般苍白的面容直视着齐恒,渐渐,竟有了沉着的笑。风轻云淡,潇洒自若,仿佛他才是胜利者。没错,既然齐恒挫不了他的锐气,谁说他不是得意的王者呢?
谁也奈何不得他,身边大汉们的气焰也霎时折损了一半。
“说,你来南岸到底为了什么!?”齐恒的厉声质问有些飘忽,着实缺乏力度。
“你去问秦大少……”楚涛摆出一副懒得理会的神情对抗着。
怒极的齐恒一把揪过他的衣领道:“唯恐天下不乱,把秦大少拖下水对你有什么好处?”
楚涛却淡定道:“如无秦大少邀约,我能来趟这浑水?南岸诸多侠士收不到望江台的邀请,只能在凝香阁图醉。”
齐恒扯着嗓子吼道:“天知道是不是你利用了这时机,心怀叵测!”
楚涛轻笑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我若心怀叵测,你还有命攥着我的衣领与我说话?”那晚,齐恒早已酩酊大醉,他又怎知自己是如何在长河吟曲的掩护下躲过了一劫?竟只怨恨这满院的狼藉,是楚涛令人所为。
想来,楚涛真不知该怪他愚钝,还是怪自己可笑。他救了一只猛虎,结果猛虎醒来第一件事就要咬碎他的骨头。
“还敢抵赖?”沸腾的怨怒转化成了咆哮。齐恒振振有词道:“哪里有什么江韶云——谁见到了?分明是你的人伪装成所谓白衣圣使,四处肇祸!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一夜的琴声,便是你发号施令的明证!谁不知道,白鸽一起,逐羽剑派的帮手就从天下各处集结,要召集几个人在北岸寻衅滋事还不容易?冷兄的遇害,也正因发现了你这杀人凶手背后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