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意不善的客人捡起一根柴火挑着火心,说道:''据我所知,你还有其他能耐”。
''不过你并不怀疑我是匈奴人,或者匈奴人的奸细''。
''因为我听过你的一些故事,所以我会尝试着相信你,守墓人。。。。。。遥谚'',嘴上说着,已经半眯起眼捕捉着那年轻人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叫遥谚年轻人的目光立马扑朔起来,之后又眉开眼笑地问:''不知道大将军要我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话已至此,蒙恬却有意岔开话题, 笑道:“听这里的人说你不仅有着博古通今的才识,还有举世无双的面孔,如今开来。。。。。。呵,难道是我眼了?”他煞有介事地审视遥谚他惨白病态的脸。
''只是西域老人添油加醋罢了。再说,终年守在阴气弥漫的墓地里,就是神仙也不会比我光彩到哪里去。”
“哼!正常人若是在这废城里足不出户,终日不与人交流沟通,也会变成你这副尊容吧?”
遥谚毫不介意地说道:“普通人每天大致和七个人说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个字,而我每天大致和自己加狼奴说一千七百五十二个字,如此算来我并不算不与人沟通”。
蒙恬单手轻轻敲击着剑柄,问道:"那你如何确认外界发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外界发生的许多事情,我用饥渴冷热来确定自己的需求,但至今唯一能真正确定的,就是这座空无一人的谚城需要我,而我也需要它”,蒙恬正在揣摩这句话,又听到遥谚继续说:“蒙将军,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边界,界限,但你越界了,这或许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哦,致命的错误?继续说”。
“你本不该孤身离开军营来到这里”。
“那我离开了会如何?”
遥谚扭头对上蒙恬探寻的目光,用清冷的声音问道:“看来大将军今晚喜欢问问题啊,不如我也问一个,您此番前来,定是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问,关于一些说不清的怪事?”
“啪”,一根柴木自蒙恬指尖折断,他的眼神忽地变得严肃起来,斜眼应道: ''我的确是为了一些疑问而来寻求一些合理的解释,但我不确信,你是否能解答我的问题''。
''如果解答的不合理,我的后果会如何?''
沙漏里的沙子无声流泻着,遥谚静静地等待着蒙恬的回答。
''你的后果是,死''。
沉默良久,遥谚起身挪开床位,艰难地拆着地板,说道:''好些年了,茅屋一直没有修葺,年消日久,加上墓地阴气积聚,这样荒凉的鬼地方,匈奴人也无意仔细搜查”,他将手探入地下,自缝隙里取出了一块羊皮卷。
羊皮卷铺开,一股浓重的霉味刺激着两人的鼻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匈奴文字,以''蛾蝗”两个怪异的字眼开篇。
遥谚说:''现在,给我说说你军营里发生的怪事吧!''
蒙恬脸色霎时阴沉了,厉声问道:"你为何会知道军营里发生了事情?''
“猜的,军营中要不是发生了重大事情,身为万军之首的您怎会轻易离开呢?”
突然,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侵袭着蒙恬的意识,仔细一听,是无数的乌鸦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而从天空掠过。
''这是怎么回事?''蒙恬眉头紧锁,这种现象让他下意识与近日军营里发生的怪事联系起来。
''它们,应该是受到了某种惊吓”,遥谚走到桌前,将昏黄沙漏倒翻了过来,说道:“可以开始了”。
“我做了一个梦”。
“后来?”
“后来。。。。。。”
视角越推越尽,蒙恬的脸渐渐虚幻,于是,时光回到了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