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和王子把全城都给逛了个遍。太阳缓缓沉向西边,把天空让给夜色。
两人走得脚底发烫,随便钻进街头的酒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恰逢饭点,酒馆人满为患,等了一个钟头,侍者才端上卖相极差的鹰嘴豆泥、肉排和煎鱼,酒的味道也很糟糕,多放一会儿,可以看见杯底沉淀着些可疑的黑色渣滓。
尽管晚餐吃得像做噩梦一样,累坏了的两人还是坐着不动,一声不吭地互相凝视着,看得久了,王子突然伸手挡住嘴,肩膀耸动,发出嗤嗤的笑声;锡尔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接着也放声大笑,连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两人断断续续地笑了好一阵才勉强停下,各自把脸别到一边去,就可以停止这种使人发笑的魔咒。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听见你笑。”利弗说。
锡尔法搓了搓脸,觉得颧骨那儿的肌肉酸酸的。他大部分时候都面无表情,动物不怎么靠面部的细微活动来传递信息。“是吗?我也没怎么见你笑过。”
无意义的闲话滚了几个来回,在昏暗而嘈杂的酒馆里,气氛微妙地暧昧起来。
“喂,锡尔法——”利弗的嘴张张合合,似乎说了句什么,但他的声音被周围炸起的欢呼叫嚷声盖住了。
“好!打,打他!”
“防守!哎呀,蠢货……”
酒馆的后门大敞着,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有两个人在街灯下赌拳,打得有来有回。锡尔法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勾走了:“他们在干什么呢?……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利弗说。他把椅子搬过来,和锡尔法一起看那两个打架的人,没一会儿分出了胜负,胜者用毛巾擦了擦汗,傲慢地问还有谁来。
锡尔法在一旁跃跃欲试。他刚才喝了点酒,兴致很高,让利弗多押点在他身上,然后挤开人群走上前去。
“我来跟你打。”锡尔法说。
从人群中挤出来了一个奇高无比的大汉,把人们吓了一跳。面对着锡尔法的男人也愣了愣,紧接着,朝他挥出拳头——
银龙甚至不需要防守,接住了他这一拳,把人猛地朝自己拖过来,用一记膝顶把他蹬得连连后退。
“再、再来!”
那人又一次冲上来,锡尔法直接给了他的脸一拳,围观的人们发出小声的、不安的惊叹。
相当业余的街头斗殴,锡尔法不费什么力就打倒了他,把今天的开销都赢了回来,他回到利弗身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有个伙计打扮的人突然从前门闯进来说“守卫来了!”在他身后,传来了巡逻侍卫靴甲叮叮作响。
城内禁止斗殴,要是被抓到了就得下狱,直到有人为你交保释金。人们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但受了伤的人可藏不住,被锡尔法打倒的男人没来得及逃跑,守卫问他:“和你打的是谁?”那人就往锡尔法这边一指。
锡尔法心里咯噔一下,拉起利弗的手就逃。他从后门蹿出去,身后的追兵一拥而上。王子殿下发现自己的老师像匹野马一样,竟然能跑得这么快,把他的手拽得隐隐作痛。
他很想说“就算被抓到了也没关系”,但跟着锡尔法没头苍蝇似的在小巷间乱窜,胸腔里灌满了风,肺部涨得发疼,他却产生了一种发笑的冲动。
“可以了,锡尔法……锡尔法!”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王子叫住银龙,两个人渐渐慢下来,从狂奔到小跑,最终停了下来。现在他们在一条陌生无人的巷子里,隐约能听见港口海浪翻滚的声音。
利弗喘息着,撩起兜帽,摘下手套,甩在锡尔法身上;他的仆人、侍从和老师手忙脚乱地接住,两人措不及防地对上视线,不知是谁起的头,回过神来已经笑作一团,小巷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和咳嗽。
王子的鬓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眼睛也湿漉漉的。他伸手勾下面纱,踮起脚来,吻住了锡尔法。
高大的男人微微驼背来主动配合他,一点都看不出刚才酒馆外斗殴时那副凶悍的样子。
利弗把他的老师按在墙上,唇舌交缠,搅出暧昧的水声,他从这个吻里尝到了酒和剧烈运动后喉咙里泛出的腥甜。
两手从衬衣下摆伸进去,掌心贴着热腾腾的潮湿的皮肤,托住鼓胀的胸肌,在指间肆意揉搓;少年纤细的手指恰好能穿过乳环,拉扯玩弄着乳头,把它作弄得颤颤挺立。
“唔,利弗,等等——”
现在锡尔法多少知道些廉耻了,本能地觉得不能在随时会有人经过的地方随便脱下裤子开操,但耐不住急躁的少年撒娇,任由他解下自己的裤带,坐在空木箱上,分开双腿,朝王子殿下露出腿间的雌穴。
“你也很兴奋嘛,锡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