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先提的要求吗，怎么突然完事了？”金色狼尾看不见两人表情，只听对话还觉得正常，一脸懵逼问道。
夏时予握拳缓了缓，传授经验般正色对他道，“谁让你吊着人？直接一点，早就搞定了。好了，你带打火机了吗，我想抽支烟，出去聊？”
最后那句话是对宋延霆说的。宋延霆眉头还没拧紧，就被夏时予拽着出了门。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宋延霆问着，却不是怪他，同时摸出打火机，按燃递过去，夏时予顿了顿，接过后关上盖子灭了火，神情有点无辜。
“没有烟，能借你的吗？”这里还是很冷清，夏时予的态度也不算热情。
“我也没有。”宋延霆说。
“上次就是在这里，看你抽了很多。”夏时予侧头看那扇门。
宋延霆沉默片刻，道，“抽烟是因为心烦。”
夏时予微怔，想起两人现在一刀两断的关系，了然道，“现在不烦了，所以不用带烟？”
宋延霆却点头道，“嗯，知道能见到你，就不心烦了。”
一时间，夏时予耳朵听进这句话，却没懂是什么意思。他是应该多想一点，还是一笔带过？
握着打火机冰冷的金属外壳，焦躁地将它翻开又合上，有节奏的“咔咔”声响起，在某个时刻和两人的心跳重合。
终于，忍受不了这种不清不楚的氛围，夏时予开口道，“你到底……”
宋延霆早有预料，搬出冠冕堂皇的理由，“祁旭让我来的。”
绷在脑海中的那根细弦像是彻底松了，又像是突然断了，夏时予的质问全吞回去，把自己弄了个措手不及。
过了会儿，像是在给自己找补，他磕磕绊绊接话道，“嗯，我、我猜到了。”
在释然的语气里，脸蛋儿却苍白得厉害，因为酒精变得红润的皮肤，一瞬间没了血色。
宋延霆喉头滚了滚，玛格丽特辛辣的味道还很清晰。那种失去恋人的悲痛、遗憾、苦涩，越是在回忆中反刍，就越是激烈。夏时予要咀嚼过多少次这种滋味，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不忍心再放他一个人想象，宋延霆直接抛出谜底：“是么？那你能猜到，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夏时予茫然看着他，“我？”
“祁旭打算给你的单子，因为你请假了，我只好亲自过来。”
“你找我，做图？”夏时予迷迷糊糊地问。
宋延霆风轻云淡地道，“你不要小画室，让我改成家庭影院。现在，你可以决定具体怎么改了。”
想了半晌，夏时予才捋清他的意图，脸色又变了一次。
“你的家，为什么要按我的话改？”
“宝贝，到现在，你还要问我这种问题吗？”宋延霆无奈叹息道。
“不要这么叫我。”夏时予合拢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我是按你的要求叫的，宝贝。”宋延霆在夏时予身后不容置辩地提醒道。
“那只是个游戏，”夏时予因为情绪激动而呼吸急促，拔高音量道，“现在游戏结束了！”
宋延霆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垂眸望着他，“我和祁旭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你过来和我搭讪，也是因为玩游戏吗？你在和谁玩游戏？”
“……你，不该来这里的。”夏时予也想起当时都情况，紧咬嘴唇，似乎遇到了难以言状的委屈。
宋延霆被他看得心软，好声好气地说，“不认识的时候，你还要问我平时去哪里，想找地方偶遇我，现在换我想来偶遇你，你却说我不该来，这是什么道理？”
夏时予别过头，胸腔剧烈起伏着，宋延霆忍不住抚上那单薄的肩头，刚想说话，就见夏时予转回来，眼睛红着，声音像是要碎在风中。
“对不起。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是直的。”
在意外的时刻，他逼问出了夏时予真正的心结。
宋延霆愣了一瞬，下一秒，唇角却扬起来，攥紧夏时予的手腕，猛地将人拉进怀抱，双臂把夏时予箍得严严实实，只恨不能把人揉进身体。
感受到夏时予浑身都在抖，他的心都揪疼了，摩挲着夏时予的后颈，在他耳边嘶哑着说，“现在不是了。”
就像听到什么耸人听闻的消息，夏时予受到惊吓般从他怀里弹起，“……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宋延霆不让他挣扎，呼吸着想念的柑橘香气，轻声道，“这件事已经确定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听到了梦想中的表白，夏时予却毫无惊喜的感觉，只是瞪大眼睛着宋延霆，然后一副犯了天大错误的表情，“不行，你不能这么想！这只是暂时的，我、我知道有的直男，会在某种情境下以为自己爱上了同性，其实不是的！只要过一段时间，少来这种地方，就能恢复正常了……”
宋延霆扬起眉毛，“恢复正常？”
他用指节轻触夏时予的脸颊，认真道，“对我来说，喜欢你才是最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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