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推推搡搡地倒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宋延霆把人亲得气都喘不过来,手臂却没忘记护着夏时予,宽大的手掌垫在他后腰,轻轻一托就把夏时予挪到了内侧。
舌尖细致地扫过每一颗牙齿,宋延霆情不自禁地捏着夏时予的后颈,继续加深这个吻。
夏时予紧闭双眼,就像撬动了记忆中的某个开关,条件反射般抱上宋延霆的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舌头配合对方的动作。
两人宛如饥渴难耐的旅人,在喘息的伴奏声里抢夺着对方不断分泌出来的清甜津液。
直到听见自己喉咙深处溢出的哼声,夏时予才从这种舒服到眩晕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转过头躲了一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封口似的抵在宋延霆唇上。
不断起伏的胸膛在沙发靠背上投出跃动的阴影,炽热的呼吸喷在对方面颊上,空气中仿佛弥散出一种令人着迷的味道。
和化学香精带来的刺激有所不同,那似乎是种更加难以捉摸的香气,能从鼻尖直接冲进心底,让人忍不住呼吸得越来越重,只为攫取尽空气中每一个微小的气味因子。
是荷尔蒙的味道。
两张脸挨得很近,宋延霆垂眸就看见了夏时予漫起水光的眼睛,以及因为羞赧而微微发红的眼尾。
目光移动,他看向正贴在自己唇边,骨节分明的两根手指,意外地皱了一下眉。
夏时予看着茶几上还在闪光的耳机,小声地谴责宋延霆,“你不管路路了?”
他承认自己是在故意撩人,但刚才宋延霆摘了耳机就扑过来了,还没来得及说结束语,万一小侄子因为这件事生气,于情于理他都得担一部分责任,所以夏时予想起这一茬马上就清醒了。
宋延霆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见对方有些面色不悦,夏时予默默思考几秒,觉得这个动作看起来是不够礼貌,正要收回手,手腕却被松松握住,往前一递。
“啵!”
宋延霆竟然……竟然在他两个指头上亲了一下!
响声乍然破开两人之间的安静,夏时予整个人都呆滞了。
清晰的触动就像滚烫的血液冲击着血管,从指尖传到身体深处,心脏在那一刻跳漏了好几拍,胸腔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悸动。
“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路路?”宋延霆抬眸看了他一眼,视线再次落在夏时予手上。
他叠起夏时予的手指,捏住四只圆润可爱的指头放在掌心把玩,玩够了之后又在那白皙洁净度手背上啄了啄,宛如一个正在虔诚对公主宣誓效忠的骑士。
夏时予又朝耳机瞧了眼,“可是——”
宋延霆把夏时予从身下捞起来,按在沙发靠背上坐好,低声道,“专心一点。”
夏时予不得不再次承受了一个侵略性极强的吻,直到手脚都开始发软才哆哆嗦嗦地开口,“等、等一下。”
这时夏时予已经面对面坐在了宋延霆大腿上,要是没有宋延霆在他腰侧扶着,他很有可能会因为重心不稳而掉下去。
“又怎么了?”宋延霆很有耐心地问。
夏时予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先洗澡。”
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洗澡,原本他是准备来打个招呼就去浴室的,结果被宋延霆拉着没走开,错失洗澡黄金时期。
而看宋延霆这个架势,如果不是他主动中断了这个吻,很有可能会被当场办了。
“可以吗?”夏时予问。
这幅卖乖求饶的语气让宋延霆感觉自己是个不讲道理的坏人,他无奈道,“去吧。”
“我很快哦。”夏时予是打着哈欠说的。
想到刚才宋延霆迅猛的攻势,夏时予还真没敢让宋延霆多等,囫囵冲了一下就从浴室出来了。
头发还湿哒哒地滴着水,在卧室没找到宋延霆,夏时予摸索到了书房,眼巴巴地在门口瞅他。
宋延霆背对着门整理书架,听见房间里的脚步声才回过头,好笑道,“这么急干什么?把头发吹干再出来。”
夏时予应了一声又慢吞吞地走回浴室,关门,拿出吹风机,对着镜子草率地吹。
宋延霆目送他的背影进去,小小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在夏时予心里的形象是不是有点凶。
他走向窗缘旁的床头柜,准备把要用的东西提前拿出来,路过小桌时不小心把支出一小截的包给碰掉了。
那是夏时予带出门的包,不知道夏时予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包落在地毯上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小颗粒撞在空空的塑料瓶上,宋延霆没在意,把包拎起来放回原位,这时桌上放着的一杯水引起了他的注意。
夏时予以前习惯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就是为了好拿,现在却放到了更不方便的桌上,就像是…
宋延霆动作一顿,鬼使神差的,将手臂伸进背包半敞的开口,轻松摸到了让他好奇的东西。
果然是药!
这年头吃个药不稀奇,现代人谁还没备着点膳食补充剂之类的保健品啊。
宋延霆将瓶身摆正,一看,脸顿时沉了下去。
他悄无声息地把药瓶放回包里,往浴室走去,里面还有喧闹的吹风机声音,隔着门板都很吵。
推开门,氤氲的水汽热忱地围绕过来,镜面像是被抹了层白雾,把夏时予姣好的面容映得模糊不堪。
水光的润泽将所有颜色都变得比原来鲜明,洗完澡之后,夏时予的五官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愈发显得锐利而明艳,柔软的发丝被揉到脑后,完全露出的脸庞有种雌雄莫辩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