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华将他从出神的状态唤回来,“你这孩子愣着干嘛,还吃不吃饭了?”
夏时予抿唇放下筷子,对张春华说,“妈,我不改志愿了。”
“知道你不会改,”张春华波澜不惊地回道,“你就没看上过其他学校。”
夏时予安静吃饭。过了会儿,像是才反应过来,他无辜反问道,“很明显吗?”
虽然最终方向没有改变,但夏时予纠结的心情和思索的时间却是切切实实的。等他终于组织好语言给向真答复时,丁毅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这两天夏时予在家里和张春华仔细聊了自己之后的规划,丁毅向红蜻蜓发出的问询函则因为周末的原因被耽搁,两边还没来得及对消息。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向真望着自己整理好的素材,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他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夏时予接起电话后,丁毅连打招呼的步骤都省了,直截了当地说,“准备材料,我们要提起诉讼。”
“什么?”
夏时予在自己卧室来回走动,调整自己观察画作的角度。这是他训练观察力的一种方式。
“哦,丁律师,我还没告诉你,”夏时予重新把画框上的幕布盖上,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道,“向真说了他会退赛,只是因为渠道暂时关闭才没递上去。”
话筒那边的丁毅愣了一下,“退赛?”
“是,我们前几天就商量好了。”夏时予放出另一幅画,随意道,“他大概明后天应该就能走完流程。”
“……小予,恐怕你的消息不太准确,”丁毅严肃地纠正他,“我从红蜻蜓那边看到的通知是,向真已经严正声明自己没有抄袭,并且把相关的证据提交上去了。”
夏时予动作一僵,不可置信地喃喃反问,“怎么会?他……提交了证据?”
“红蜻蜓的参赛编号是按照报名先后排序的,”丁毅说,“我发现向真的参赛编号甚至在你之前。”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呀。”夏时予把目光从画作上收回来,喉头上下滚动,“红蜻蜓的参赛周期这么长,报名时间和创作时间完全是两回事。”
“红蜻蜓后台编号显示,他的报名时间比你早了足足三个月,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强的优势。”丁毅在电话那头皱起眉毛,继续道,“而且他提出在创作期间和你有深入交流,怀疑你伺机窃取他的创意。”
犹如当头棒喝,夏时予被巨大的信息流砸得头昏脑胀。向真为什么要这么做?
“绝对不可能!”夏时予斩钉截铁道。
他隐隐有种预感,仿佛知道向真要做什么,但他不愿意相信。
丁毅不得不提醒他,“如果我们不提起诉讼,及时解决争论,你的获奖资格也会受到影响。”
“不,”夏时予慌乱地说,“丁律师你等我一会儿,让我问一下他是什么情况。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的,等我一会儿……”
他差点拿不稳手机,挂断电话后急忙去联系人界面找向真的名字。
漫长的等待铃仿佛响了一个世纪才被人懒懒地掐断。
“考虑好了吗,要不要换一个报考学校?”向真悠然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退赛了吗?”夏时予急促问道。
“看来你已经收到了通知。”他似乎感觉到掠夺的快感从本能中醒来,向真兴奋得舔了舔牙尖,愉悦地宣布道,“我决定不退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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