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王落年眼中的戾气仿佛有了实质,试图用鲛人锋利的牙齿扑上来锉断他的喉管。
别生气呀,落落哥,不是说这里。
萧洒歌用一种很残忍的语气道歉,他的手是握剑的手,精准,沉稳,因此很轻易地从鲛人下腹处的鳞片里撬出了一只隐秘的雌穴。
王落年这个人无论从何种层面看都属于成年男子的范畴,因此鳞片里藏着的那个部位就更透露出一种发育不良般的娇嫩。
萧洒歌按住鲛人的后腰,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指送进去,鲛人生活在海水里,这里却干涩得可怜,像一枚过分紧窄的肉套子一样箍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阻止他更进一步地探寻到别的地方,譬如子宫。
他抽出手指,指尖有一丝殷红的鲜血淌下来。
萧洒歌同平常一样等在长安城预备名剑大会,队友刚要排队,他突然提议。
买点飞鱼丸吧,我们吃了进去游泳,游十五分钟。
队友不解,又笑,说你神经病啊,去藏剑武库游泳。
他坚持,听说的都觉得此人继绕柱之后,又有新的毒瘤瘾犯了。
他们不知道,萧洒歌镜花水月般的梦境里,有一条把他扯下水去抵死交缠的人鱼。
三.箱中人鱼
王落年试图弄清现下的状况。
他手足被缚,蜷缩在一个极暗极狭窄的所在,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洒落进来。
江湖上横遭暗算的例子很多,惊羽活动手腕,想要从绳索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却带动下身,在身旁铁质的壁上拍击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这是一口半人高的铁箱。
王落年终于知道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异样感从何而来了。
他本应是双腿的部分,变成了一条鱼尾,他原本的腿心,如今鱼尾中端的鳞片下,生出了一个隐秘的雌巢,更难以言喻的则是似乎有什么异物将那一处孔窍插透了,方才骤然的一下拍击,尖锐的刺痛便顺着脊梁爬了上去。
似乎是听到了异动,有人将箱子打开了。
王落年最讨厌的人是一个气纯。
不信神佛的王落年唯一信奉的宗教,叫做凡是有晦气的事,一定是因为遇到了萧洒歌。
简直为了印证他的信仰,重见天光的王落年马上就看到了气纯年轻的脸。
萧洒歌用荷叶盛着一捧清水,低下头看他。
叶片甫一抵上嘴唇,王落年几乎不受控制地吞来,在箱中禁锢得太久,干渴对鲛人来说更耐。
他要避免碰到萧洒歌的手,双手却又被牢牢缚在了身后,清水几乎大半都泼了出去,几缕白发湿漉漉地贴在鲛人的面颊上。
脑残,你想干嘛,把我剁成三四五六七八段烧鱼汤?
王落年声音嘶哑,仍不忘调动恶毒的言辞,他在骂人方面天赋异禀,不因成了鲛人而动摇分毫。
然而气纯之所以是脑残,就因为气纯可以把他的辱骂也当成竞技场里的一根柱子,气定神闲地绕过去。
你声音好哑,落落哥。
萧洒哥很温和地说,再喝一点。
气纯平日束发,用的是一条青绸。
现在这条青绸勒过王落年的唇齿,在他的脑后打了一个死结,鲛人齿利,世人皆知,但鲛人的口腔是滚烫柔软的,勉强容纳下性器后会本能地收缩,嫌恶地,恼恨地。
就像他下腹鳞片里的另一处软穴,里面容纳的是气纯的爱剑。
再精准一些,是半截坚硬的剑鞘。
剑鞘显然已经插得久了,鲛人的雌穴本就紧窄,现下连水也流干了,墨蓝色的鳞片上积着一小滩晶莹的清液,再泌不出多余的,只能千燥地痉挛着,死死吮吸住剑鞘不放。
气纯在鲛人的喉腔中释放的时候,王落年已经快被离水过久的焦渴烧断了神经,萧洒歌的手指按在后脑,轻轻解开了那条青绸。
苦涩的……粘腻的……但是,是水。
鲛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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