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宽野接到王落年的电话是在宿醉以后,对方叫他晚上到家里来,他头很痛,因此问出了一个相当傻逼的问题:“干嘛?”
王落年顿了一下:“装傻是不?操你妈。”
王落年此人素质堪忧,时常口头操别人的妈,然而小宽野同他相识多年,清楚地知道妈很安全,王落年让他上门找操倒是真的。他习惯成自然地嗯了一声,感觉这样有点贱过了头,马上决定给王落年找点不痛快:“行是行啊,那你老公怎么办。”
王落年果然在电话那头炸了,源源不断地把他所有辈分的女性亲属都侮辱了一遍,末尾威胁他再说一次。
小宽野说我都没说啥,你那么急干嘛。他嘴皮子其实不笨,缺点在于关键时刻容易怂,气势上就被欺男霸女的王落年压了一头,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上高中的时候他王落年心中客三个人挤在地下室里看黄片,可能因为王落年他爸从海外搞的舶来品真的很黄,看着看着他们的好奇心和性欲就同步旺盛,他说不然我们试试,剩下两个人都表示同意。因为石头剪刀布输了所以是他躺下面,王落年把他搞得血流成河,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到心中客的时候他已经要昏了,失去意识那一瞬间还在想,妈的王落年心中客这两个逼,不会联合起来出老千坑我吧。
做爱真挺害人的,事情的发展是他们三个都走上了死男同这条不归路。由于王落年的水平提升飞速,且“你个逼养的死受虐狂”王落年语真的从中体会到了快感,小宽野再也没有提出要靠剪刀石头布决定谁躺下面。而心中客不知道怎么和王落年搞了一次,之后又和王落年搞了二三四五六七次,这期间也没有停止跟他搞,成了一个,额,值得唾弃的双插头。
至于让王落年身败名裂的“老公”,小宽野其实就见过一次,是个白白瘦瘦的男大学生,七绕八绕也可以说是持风的学生,长得很清纯,讲话也有点黏黏糊糊的腔调。虽然王落年后来死不认账,但有一个时期王落年主观上很想跟人家来点什么,即使有人向他报告此男大好像背地里在搞援助交际一类的副业,王落年明显也没放在心上。
呵呵,小宽野在心里无情批判,说不定王落年这傻逼还想搞点救风尘的戏码。
突然有一天王落年对这人的态度就如同血海深仇,不能提,提了就狂喷,小宽野莫名其妙,后来才有小道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男大的副业是有的,收了王落年八千块也是有的,王落年当然不缺钱,绝不会因为当凯子这么急,问题在于男大收钱当一,还差点把半醉半醒的王落年按在枕头里活活闷死。
王落年这王八蛋惨痛失身的新闻让他狂笑了半月之久,王落年的朋友们也陆陆续续听到了风声,小宽野觉得这男大不出半天可能就会被恼羞成怒的王落年丢进护城河里喂鱼,
结果至今他都在美丽的大学校园里活蹦乱跳。
小宽野站在王落年家电梯门前的时候,电话响了,门里穿睡衣的女孩子抱着手臂看他,一脸无语地问:“你进不进啊?”
他手忙脚乱地按了接听键,电梯里信号差,心中客的声音在电话里更加含糊,小宽野遂没好气地说:“你不要老给我打骚扰电话行不行?”
“谁他妈给你打骚扰电话,等你回个消息跟跨服聊天一样。”电话里的男声突然清晰起来,“你人在哪呢?”
小宽野觉察到电梯里的女孩子已经在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了,压低了点声音:“……年子家。”
心中客有一瞬间没出声,小宽野以为信号又没了的时候他闷闷地笑了一下:“哦。”
对方把电话挂了,小宽野看到微信闪烁的消息提醒,是心中客在问他。
“风哥又出差了?”
有病吧,小宽野在心里骂了一句。他估计心中客发微信和王落年打电话的目的应该差不多,两个傻逼从高中开始操他都快操吐了,自从他跟持风好上以后突然又像重拾了新鲜感,让他不由得怀疑男同里也有爱睡别人老婆的变态。
房间里没开灯,王落年坐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抽烟,火星在手指间一闪,让小宽野还没适应黑暗的眼睛勉强能辨认出他的方位。
“我操,这么暗准备谋杀谁啊年桑。”
他和王落年滚在沙发上撕扯对方的衣服,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小宽野一把攥住王落年已经伸进他裤子里的手:“这谁啊年子,那我走呗?”
“傻逼一个,马上滚。”王落年很不耐烦,“装你妈清纯,上学时候跟人搞4p的又不是你了是不?”
他不得不承认王落年说的是实话。
“客刚给我打电话。”
他想表达他也不是非给王落年操不可,结果王落年咬着那根烟的滤嘴含含糊糊地笑了,惯用的嘲讽语调:“你真不知道啊。”
“他俩现在应该在一个地方出差呢。”
小宽野愣住了,这句话代表的意思他一时无法理解。这时候客厅的灯被打开了,突然的亮光刺得他连眨了两下眼,差点眨出两颗眼泪。罪魁祸首是刚从浴室出来的王落年一号炮友,高白瘦,学生气,低垂着眼睛的样子简直有点温顺,俨然就是那为民除害的男大潇洒哥。
男大目不斜视地把书包拿在手里,对王落年说:“老板我走了。”
他呆呆地看向王落年指印斑驳的腰间,又向上看王落年颈侧一个深红色的咬痕,感觉王落年也是个婊子。他从小到大认识的就是一群婊子,无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