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呢,鬼医去哪了?”潋滟这时才想起,若是鬼医在,鬼市里应该是很少有敢在药庐闹事的吧。
南幽只是四下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何事,转身就往外面走,看来鬼市不是没有点灯,而是点了无名灯,想必那个鬼医已经不在了。
“去外面看看,或许还在。”南幽说的还在是指尸体还在,但潋滟却不这么想,鬼医自出现在鬼市里已经有三百年之久,能活三百年的想必不是人,那死应该就不那么容易了,更何况潋滟在他身上嗅到的死人气比死人还浓。
潋滟听了南幽的话立刻就往外面走,从鬼铺间穿梭,潋滟慢慢的发现,这不是灯灭罢市,而是鬼市对敬重之人离去所点燃的无名灯。
潋滟的心里越来越多不好的预感,现今鬼市里能被点燃无名灯送行的,除了他,还有会有谁?心中有些焦躁,脚下的步子就更加急切的跟着南幽往鬼市中的一家鬼铺走去。
“怎么会这样!”潋滟挑开门帘的一瞬间就愣住了,鬼市中的几个领头者都在,他们中间长桌上放着一个人的尸体,是鬼医。
“到底是怎么回事?!”潋滟几乎是用咆哮的问几个鬼市的领头者,这些老鬼一般根本不会出现,现在竟然都在这里。而且鬼医的尸体竟然摆在上面,从潋滟的角度看,尸体上竟然还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黑色纱雾。
夜鬼是一众领头者中的领头者,潋滟的问话他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回答的,“一个时辰前有一个黑衣人闯入,在药庐中与鬼医动了手,结果.”鬼医的尸体摆在这里,结果可想而知。
潋滟上前在鬼医的躯体边上看了看,黑色的纱雾就覆盖在他的胸口心脏处,看伤口处对黑气的反映,鬼医居然是个人,实实在在的人。这死亡之树刺入人体黑气不会侵入,只会在伤口外游离,致使伤口久僵不烂。
潋滟怎么都没想到,活了三百多年身上无一丝人气的鬼医,竟然真的会是个人,如今还受到极排生人的鬼市这般敬重,点了无名灯送他别离。可鬼医除了前几日给杜纯除了鬼胎,并没有做别的特别的事,黑衣人为什么会要了他的命。
潋滟神思纠结,她总觉得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被人算计在内,事事都莫名其妙的被人牵头,事事都慢上别人一步。细细想来,从逐风出事回来到现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一丝半点的牵扯,隐隐竟然串成了一条线。
抚着额头,潋滟几乎站不稳,南幽上前一步稳稳的扶住她,两人就这么并肩出了鬼市。而旱魃从始至终就如同个透明人一般,连两人走的时候也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旱魃自个儿摸了摸鼻子没趣儿的跟着出了鬼市。
就在出鬼市经过那片残垣断壁宅子的地方时,南幽无意间注意到,各处的宅子里都影影绰绰的晃着一两点磷火。这在鬼市都是常见的磷火,可奇怪的是一般这鬼市外围是不会有的,这里却三三两两的飘了十几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