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意地舔舔唇，喉中还残留着彼此的味道，“怎么样？你自己的肉，好吃吗？”
汴霁谙这才发觉，原来之前被推进他嘴里的东西，竟是一个多小时前，盛皓在他肩膀上用牙齿撕扯下来的一大块肉。
而那块肉被盛皓含在嘴里很久很久，目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好好地恶心他一把。
可惜汴霁谙面不改色的本领也不是说着玩的；
即使吞下的是他自己的肉，他也还是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拿起床面上他留下的皮带，擦了擦上面干涸的血迹，便重新系在了身上。
接着，他转身倒了杯水，在漱口之后，他便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当着盛皓的面，给他自己身上的一些伤痕随随便便地上着药。
直到上到一半，盛皓在盯了很久之后，便是毫不客气地一句，“我也要涂。”
“不行，你不可以。”
汴霁谙连头都不抬一下，开口就是拒绝，“因为我自己还没涂完。”
“……”
有那么一瞬间，盛皓觉得，这人以后要是一直杀人不结婚还好，一旦结婚恋爱，在其他情侣夫妻间谦谦让让、天天宝宝宝宝叫的时候，这人不仅一点都浪漫都不懂，恐怕还会以自己出发，开口就是一句句真诚的坦言——
“不行，我自己还没吃饱，不能给你吃。”
“不行，我自己还没爽够，不能停下。”
“不行，我自己还没享福，不能给你享。”
……
诸如此类，真的让人有点……下头。
不过在这个甜言蜜语纵行的时代，像汴霁谙这么直爽地表达这么下头的话的人，也算是一股子清流，毕竟这人都拿出这么真诚的必杀技了，身边的人除了无语外，也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反驳他了。
之后，盛皓在自己上完了药，身心俱疲打算睡觉的时候，汴霁谙在外带回来的包子馒头还没有在床上放置两分钟，就被盛皓毫不留情地给扔出了窗户外。
做完这些，盛皓才安安心心地睡觉，一直到晚上，他才被汴霁谙给拽了醒来洗澡。
而这种毛坯房没通水电的缘故，所以盛皓洗澡的方式，也不过是汴霁谙用面包车运两壶子热水而已。
只是他好不容易挣脱了项圈铁笼的束缚，一走出去却被汴霁谙给戴上了手铐。
脱掉衣服，两个大男人就这么站在一处狭窄的房间里；
盛皓的手不能动，汴霁谙倒是当了一回大好人地，用热水烫了盛皓一身的伤，险些痛得盛皓一脚踹过去。
无奈，汴霁谙只能用毛巾打湿，再攥住盛皓的身体，就这么一遍一遍地从头擦到尾。
偶尔擦过伤口密集的区域，汴霁谙只要稍稍使点劲，盛皓就会忍不住地一颤，每到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就有点说不出来的病态快乐，让他给小狗洗澡的这一整个过程，都变得有趣起来。
直到褪去最后一层遮羞布，彼此之间不说早已看光了多少次，就算没看过，男人之间的器官相似，也不存在什么你有我没有的地方，所以实在没必要有多大的好奇心和羞耻感。
只是这么光着身子面对面却什么也不做，确实是他们的头一回。
而比起相遇之前两者还算干净清爽的身体，仅仅过了还不到一年，便都有了对方所留下的一个又一个数不清的疤痕。
尤其是盛皓，虽说皮带造成的这种小伤养养就好了，但一些刀伤什么的却难以好全。
只不过他一向不太在意这些，在他心目中，男人身上就是要留下几条看得过去的疤，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血性的，所以对于这些丑陋的痕迹，他感到自豪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去嫌弃什么。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汴霁谙在擦他大腿根的时候总有意无意地去碰上他的那个地方。
甚至在用干毛巾擦干的时候，这人还隔着毛巾狠狠地捏了他那里几下，到最后，这人大概还不满意，开始用手来揉捏，以时重时轻的生疏手法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整个过程中，盛皓除了感觉别扭外，那看向汴霁谙的眼神，都在散发着你是不是有病的质疑和怒意。
良久，盛皓才被汴霁谙放过，在回到房间重新上完药后，他再次被这人给捆上了项圈，给关进了笼子里。
这时候，汴霁谙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切肉片的机器；
盛皓曾经在大城市的火锅厨房看见过它，那些羊肉片和牛肉片的制作过程中，总是一大块肉放置在上面，然后被切成很薄很薄的一片，最后供客人们下火锅吃。
接着，汴霁谙又将一具经过了加工、被碎尸万段的尸体搬到了房间里面，当着盛皓的面，将尸块给放置在上面，机器自动运转以后，竟像切牛肉片似的，开始一下一下地将那血都没有干透的肉块给切成了一片片红色的血片！
这给盛皓带来的刺激可不小。
只见他在看到的一瞬间，就从床的这边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那边最靠近的位置。
然后双手都情不自禁地抓紧铁栏，两个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就这么眨也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机器，忘我似的陶醉在了这将人切片的盛宴之中。
这幅如同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汴霁谙叫他的名字都叫不醒来。
而趁着这一沉醉的环境下，就算汴霁谙将手里新买的包子馒头给递过去，盛皓也不会有半点思考，只会在僵硬地接过以后，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地给塞进了嘴里。
那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只盯在机器上面，其余的一切对他来说就都是浮云似的，不管什么爱恨情仇都可以以后再说。
倒是个“贪吃”的硬骨头。
汴霁谙这么想着，坐在盛皓身边的时候，他也拿出一个馒头自顾自啃着。
不过也还挺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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