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现在比谁都想要弄清楚自己未来受伤失忆的事情;
几乎汴霁谙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觉得命运的齿轮正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转动,有着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正一步一步地推动着未知剧情的发展。
盛皓挣脱开汴霁谙的束缚。
他转过身,对上这人的脸。
不远处橙黄的路灯渲染在对方的五官之上,盛皓就算一向再不喜汴霁谙的这种风格,他也不得不承认,单从美的角度出发,这是一种独树一帜、五官伶俐的漂亮。
但此刻,这种漂亮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总觉得他曾在哪见过汴霁谙这时候冷静克制,又在暗地里愉悦、隐隐期待着什么的样子。
那似乎是一件挺久远的事情;
久远到盛皓连当时的疼痛都快要忘了,只记得针管从他身上注射又坠下后,男人侃侃而谈又拍了拍他的肩,提醒着他铺垫从此开始的憧憬。
和现在如出一辙。
盛皓终于在这人浮于表面的稳定里捕捉到了和当时一模一样的危险。
可这种情况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
盛皓还没弄清楚一切的始末,就要被迫承受对方突如其来的怒火。
这让盛皓怎能甘心?
“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杀他?”盛皓死死地拽住目前他舅舅这唯一意想不到的变量,企图顺藤摸瓜地调查出这一切的导火索。
“我前天才见过他,他在我那里得不到钱,就只能找上你,而你那天又回来的那么晚,带了一身的血腥味,汴霁谙,你总不会是因为他对你死缠烂打,你就要动手杀人的吧?”
可没想到的是,汴霁谙居然承认道,“为什么不会?我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吧。”
“你装什么装?”盛皓立马打断他。
“我还不了解你?一晚上的时间,你连脑子里想杀人的过程都不够吧?你汴霁谙可不是一个看到谁就喜欢当场立刻去杀的人,当时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你不小心失了手。”
“笑话,杀了便杀了,还用得着失手?”
可惜盛皓根本不管他的,“你今夜为什么设计这么一出?你想在我身上证明出什么?失态?汴霁谙,你做什么事失态了还得拉着我一起?找心理平衡呢?就只是失手杀了我舅舅?”
这一连串的反问下来,饶是以汴霁谙的心态,都有点稍微没把握住的恼意。
他一向不是那种受一点刺激就歇斯底里的人。
恰恰相反,他甚至觉得那些动不动就破口大骂,被戳中心思就恼羞成怒的人,都是一点逼格都够不上的疯狗。
所以为了避免成为那种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第一时间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起码保证音量绝不会比平日里高多少。
哪怕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盛皓背叛,他也至少不会丢了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和素养。
眼看汴霁谙持以漠然的态度不再多言,这几日双方都憋着的战斗一触即发,可盛皓硬像是找死一般,被那股子越来越贴近真相的紧张与兴奋怂恿着,终于问出了当下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汴霁谙,你呢?”
“究竟为什么会失手?”
被掐住脖子,一路从旷地纠缠再度重返至楼道。
明明灭灭的声控灯就这么一闪一闪的,在两男人之间拳拳到肉的互殴里,连墙壁上的白漆都被蹭落一地,摇摇欲坠的扶手更是把持不住,直直地发出连续不断碰撞的沉闷响声。
而就在这打斗的过程中,身体的接触与上火的情绪,打着打着便在下一个倒地滚落间变了味道,身体的直接接触也不再是拳头膝盖,指尖在伤口上的触摸,在某一瞬间开始变得晦涩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盛皓无力地瘫倒在楼梯台面上。
头顶一闪一闪的照射让接下来淫靡的场面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神秘感。
可这一次,比起以往某人只顾着自己爽的随心所欲,汴霁谙竟还会调动起盛皓的本能,驱使对方同自己一同沦陷。
不一会儿,又是一记深顶袭来。
楼梯的结构特点令身体的交融和摆放在一定程度上起了契合的作用,以至于能够抽插得更深更卖力,顶到从前无法达到的位置。
身体上原本叫嚣的疼痛很快就被一阵灭顶的快感所取代。
下一秒,盛皓的脖子被人掐住,男人边狠狠地撞击那块红肿的位置,边一字一句平静地询问着盛皓,“我是不是平日里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一次又一次有恃无恐地做白眼狼?”
“这回要不要把你关起来?”
“狗就应该有狗的样子,我那里药效新奇的试剂还有很多,你觉得你的骨头能硬过几轮?”
“我有的是时间;”
“我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我都不用去杀其他人,我把全部的时间都能用在对你的铺垫上,你觉得你自己能撑多久?”
……
性器陡然被汴霁谙抓住的酥麻,令盛皓情不自禁地用手攥紧身边扶手的铁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