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收场后,两人挨到凌晨好几点才回到汴霁谙的房子里。
盛皓这时候也有了困意,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就要随便进一个房间睡觉,却被汴霁谙按住。
他对盛皓说,“那是我爹的房间。”
盛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关系,我不嫌弃。”
却被汴霁谙给按着肩膀掉了一个头,强迫性地被推送进另一个房间。
最后,盛皓听到汴霁谙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携带着那该死的优越感,“你得睡儿子的房间,乖。”
——还不忘临走之时揉揉他的头,为他顺便关上门。
盛皓,“……”
一时间陡然清醒下来的他,困意瞬间就没了。
第二天被敲醒来时,盛皓的起床气简直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而汴霁谙给出的敲门理由也很充分——“你该上学了。”
没有任何反驳的道理。
之后,两人都挂着伤在早餐摊婆婆那里吃面时,谁也不带搭理谁的。
毕竟早上他们刚打了一架;
不是任何小打小闹的磕磕绊绊,却是实实在在拳打脚踢、动刀动棍动一切在眼皮子底下的东西,是完完全全无血不欢的互殴。
临走,婆婆还不住叨叨,“谙谙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第一回看到他带朋友来吃呢!”
暗暗?
盛皓在听后第一时间咧开他开怀的嘴脸,立马双眼发光地对准身旁的汴霁谙,“谙谙?谙谙?谙—谙——”
每一句都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汴霁谙,“……”
“哎,谙谙你别走这么快啊谙谙!”盛皓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谙谙害羞了?”
同样被逗得满脸笑意的婆婆看着盛皓追出去的背影,直道,“哎哟,感情可真好啊。”
但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调侃,却让盛皓顿时停了下来。
如果盛皓没有记错的话,他在当年脑袋受伤失去了记忆后不久,他参加完高考出来,正好在校门口撞见了这个婆婆,当时婆婆还顺便提起过,“你那感情很好的小兄弟呢?他怎么没来接你?”
问得当时盛皓莫名其妙的,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可这时候,回忆突然被翻出来,盛皓才惊觉,那个时候婆婆说起的,有极大可能,就是汴霁谙!
难道在他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和汴霁谙混在了一起,他们之间的感情看起来还很好?
盛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但在想不明白的情况下,很快又被他抛在脑后。
而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盛皓都基本上保持着白天读书,晚上和汴霁谙一同穿梭在小镇任何一个黑暗的角落,欣赏着一个又一个由汴霁谙精心操持下的杀人艺术和死亡手法。
为此,他不仅没有一丝厌倦,反而还乐此不疲。
汴霁谙曾答应过他,在他上学的时间不会去动手。
所以对于盛皓而言,一天下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放学的那会,因为他又可以跟着汴霁谙,去靠欣赏现场的血肉横飞来纾解心中的欲望。
而在杀人的过程中,盛皓基本上就是一纯粹的看客;
他从不动手,也从不帮汴霁谙任何的忙。
汴霁谙对此也很尊重他的意愿,对他的其他苛刻的要求几乎百依百顺。
偶尔他们会在上课的时间互发短信。
短信内容大多是探讨杀人手法和艺术形式。
不得不说的是,汴霁谙的的确确在这方面的艺术上有极高的审美;
而且特别合得来盛皓的恶癖,所以一般情况下,盛皓提出的点子也只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当然,人都有无聊的时候。
譬如说现在的,汴霁谙突然发来一句,【在干嘛?】
这还用说?
盛皓立即回复,【想你~】
还顺便加了一个小可爱双手举着爱心的表情包。
至于他想的到底是汴霁谙这个人,还是晚上这人的杀人艺术,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回汴霁谙回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