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这算是为那个意外身故的“大哥”抱不平吗?但是骆行舟怎么细品出了某种指桑骂槐的意味?
他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可别误伤一个大脑受创的病人。”
门口保姆看到两个人下车的身影,已经开始殷切地招呼起来,一边敦促旁边搬花的女佣手脚利索一点,一边笑容可掬的问刚进家门的二人肚子饿了没有,厨房里有熬好的甜汤可以垫垫肚子。
许睿蹙起眉头扫了一眼别墅外露天花园里布置烧烤架的厨师们,似乎又有什么意见,抬腿便走了出去。
骆行舟让保姆盛两碗甜汤备在那里,等他们想喝的时候再喝,上了二楼的走廊,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另一扇紧闭着的门。
不知道季亦然回来没有,他今天拍摄……顺利吗?
骆行舟头痛地想起剧本里那些博人眼球的裸露桥段,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自己这个矜持优雅的“大嫂”能否承受那种露骨的拍摄方式……虽然始作俑者也是他本人无误了,但是为何他的脑海里却无法抑制地浮现出昨夜不应发生的那一幕幕画面?
骆行舟无法忘记映着迷离的月色,醉了大半的季亦然是怎样的箍紧了自己的腰,汗湿了的脸颊在他怀中晕染出无人知晓的媚色,彻底沦陷在他所给予的覆顶快感里。
他摇了摇头,暂且把对方床上别有一番风情的模样从脑海里擦去,哑然失笑的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决定先冲个澡冷静冷静再从长计议。
季亦然回到家里的时候,许睿还站在院子里打电话,厨师们终于按照指示搭好了院子里的烧烤架,一旁的餐桌上也摆好了赏心悦目的精致餐具。
月光清冷的勾勒出男人利落干练的身影,许睿似乎是嫌热,解开了丝绸衬衫的领口,可以看到突起的喉结,性感又冷淡的随着他说话的频率颤动着。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知道最迟24小时内,我要知道检验结果。”
季亦然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只听见许睿用又冷又厉的声音对电话那一端的人下了命令。
他本想静静等待对方打完电话,未料许睿余光一瞥已经看到了他,当下便掐断了电话,问:“找我有事?”
季亦然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早就成了一具美丽空壳的男人忽然问了许睿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你真的有对南江做那种事情吗?”
许睿沉如深潭的眼眸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他勾起唇角,反问季亦然:“那种事情?哪种事情?”
南江痛苦癫狂的脸陡然闪现在季亦然的眼前,他无法把这个可怜可恨之人嘴中那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残忍之徒跟眼前沐浴在月光下骄矜高傲的贵公子对应起来。
以至于季亦然一时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不应该轻信一个陌生人所说的话。
然而许睿冷不丁的笑声却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只见这个眉眼浓艳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且傲慢的笑意:“谁告诉你的?南江吗?他怎么跟你说的?他是把自己放荡淫乱的生活方式都归结于我头上,还是跟你说起骆云琛的什么风流往事了?”
季亦然没想到许睿如此敏锐的猜到了他跟南江之间发生的事情,他有些默然道:“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种烂货说的话你也相信?”许睿抱起手臂一脸不屑,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季亦然显然放松不少的表情上,不禁泛起一丝冷意,意味深长地说:“本就是不甘寂寞的玩意儿,还得感谢我替他解决了只会产生麻烦的那一部分多余的器官,我想你也应该感谢我的,不是么?”
季亦然显然不明白许睿在说些什么,但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话,他凝眸看向对方,毫不避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亦然,你是真的天真还是自欺欺人?”许睿敛去了眼底的笑意,顿时整个人都被阴冷的情绪所笼罩,“你不是知道了么?南江跟骆云琛之间的关系,如果他还能生的话,恐怕你早就成了后妈了。”
季亦然喉咙一梗,瞳色瞬间冷了下去,试图竭力克制住心底那阵不断翻涌、令人窒息的酸胀情绪,完全无法想象骆云琛跟别人抚育后代的场景。
但是这又关许睿什么事呢?为什么他会事先出手把这个与他无关的危机扼杀在摇篮里?除非南江说的都是真的……
他神情复杂地对上许睿晦暗不明的目光,低哑的声线里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紧绷:“……那你呢?你又是出于什么立场插手他……和南江的事情?”
许睿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捏住无名指上那枚并不合适的圆圈,终于卸下了厌烦已久的面具,饶有兴致的盯着季亦然点漆一般的黑眸,残酷的勾起嘴角:“南江那个烂货跟你讲了这么多故事……”
“难道就没有跟你提起其中最为精彩的那一出?”
“你以为……我又是出于什么立场呢?季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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