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也曾相爱。
——是骆云琛不要他了的。
许睿下意识的想要掏出香烟,目光落在不远处男人面带微笑的黑白遗照上,终于还是收回了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指甲在掌心的嫩肉上掐出鲜红如血的一道道印子也浑然不觉。
许睿是最后一个上前献花的,吊唁的人走了大半,只剩下他跟季亦然以及不远处维持秩序的一些安保人员。
骆云琛走得很惨烈,没有全尸,事故发生的当天就火化成了骨灰。
因此眼前这方堆金叠玉的棺材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许睿似是嘲讽的把手中的白玫瑰轻飘飘的抛到了棺材上,没有去看身旁季亦然脸上是什么表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季亦然木偶一样美丽却空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蹙眉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许睿终于抬起眼皮看向他,倨傲而英俊的脸孔有着几分无法言说的阴戾,他像是在说笑,又像是认真的:“如果死掉的那个人是我老公就好了,你说对不对?”
季亦然微微怔住,他不明白为什么许睿会这样说,然而心底有一个卑劣的声音微弱的附和着:对啊,为什么死掉的那个人不是别人?为什么偏偏是骆云琛?
他还记得他身上惯用的古龙水味道,记得他总是一脸戏谑的望着自己微笑,记得他抱住自己时那仿佛炙热到连灵魂都快要融化的温度,“然然”、“宝贝儿”的轮番叫个不停。
他还记得他出门前的那天清晨,自己睡意朦胧的用一个吻敷衍带过,答应男人晚上回来再好好补偿对方。
可是他却再也没法兑现这个承诺。
季亦然还记得他跟骆云琛最近一次做爱,自己还在因为被迫在客厅沙发上欢爱而闹别扭,骆云琛哄着他换了个地方也没有尽兴,没想到那次却成了两个人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季亦然抬手揩掉腮边摇摇欲坠的泪水,万千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只剩下懊恼与愧疚。
是下雨了吗?
他回过神,骤然发现身旁站着的那个总是不可一世的,应该称作“弟媳”的男人也在默默流泪。
许睿感受到了季亦然投向自己的目光,他不想做什么解释,也不需要向这个令人憎恶的男人做什么解释。
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震了震,助理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
“先生手术很成功,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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