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瞳孔缩小,只看到顾庭雪和韩棠都要都坠下桥去,几乎是想都没想,使出全力推开包裹着我的黑云,伸手就想去拉他们二人——
而与此同时,白虎已然出现我面前,巨大的口一张一合,那燕郎的残影便叫白虎生生咬碎了,而我浑身失了力气,眼前一黑,人也顺着万米索道上坠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只看到顾庭雪和韩棠盯着我瞪大的眼眸。
之后便是下坠、下坠,一直的下坠。
再次醒来时,我已分不清全身什么地方疼,什么地方不疼了,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麻麻木木的,而最痛的便是我的脑袋,好像有什么针在刺着似的。
我恍惚了一会儿,猛然想起自己下坠前被燕郎一刀捅入腹部,便立即伸手去摸,指尖却没触摸到任何黏腻的疼痛,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是坠落到了哪里。
四周也安静至极,我试着扶着身边的东西站起身,便感到腹部并无任何剧烈的痛楚,再摸了摸,甚至感到衣衫都是完好的。
难道……那幻影的攻击也是幻觉吗?
还是说那术已被破了?
顾庭雪呢,韩棠呢?
一系列问题塞满了我的脑袋,我便扶着身边的石壁往前走,想要走到更光亮些的地方,从指尖的触摸来看,我正站在一处冰冷的石壁外,只是四周寂静的可怕,那安静几乎让我感到不安,连一点风声、水声都没有,眼前更是漆黑一片。
当我想以神识探听时,便惊愕地发现神识无法唤醒,到这时,我终于停住了脚步,颤颤巍巍地停下来,为什么会这么安静?为什么会这么漆黑?
***
顾庭雪破水而出,大口大口地喘气,而在他的不远处,韩棠也正从水中起身,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谢辞呢?”顾庭雪轻喘着开口问,韩棠喘了一口气,咬牙抬起头看着四周。
他们被白虎击退后,便瞧见燕郎的幻影被白虎咬碎,而谢辞骤然失了倚靠,从高空中坠落,顾庭雪立即伸手去拉,却见谢辞面带痛楚地闭上了眼,接着没有一丝抵抗地坠下万米深空。
而顾庭雪和韩棠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也跟着跳了下来。
顾庭雪从水中起身,念了个决,韩棠已经顺着河道往前走去,正这时,他便看到远处的石壁边,谢辞正扶着石壁起身,顾庭雪的步子顿了顿,心脏几乎是停跳了一秒,接着,他与韩棠已是往前走去。
“师兄,”韩棠走上前去,谢辞不知为何又扶着石壁不动弹了,顾庭雪跟在后面,注视着面前那个漂亮的,总是惹祸,满嘴谎话的师兄,他身上虽有些伤痕,可看着都不算严重,韩棠已走到谢辞的面前,“你没事吧?”
清俊的青年低声问道,忽然,他面前漂亮又狼狈的青年猛然伸手握住了韩棠的手,韩棠微微一怔,就看到谢辞仰头盯着他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顾庭雪心下顿时一惊,而韩棠也微微瞪大了眼眸。
谢辞脸色惨白,几乎是被吓坏了,他伸手紧紧地握着韩棠的手,“是谁?顾庭雪、韩、韩棠——是你吗?”
顾庭雪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冷气,韩棠浑身僵硬,“师兄?”他轻声地念着,谢辞看着几乎没受什么伤,可他瞪大了眼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而那双清澈漂亮好的眼眸里,到底是只有一片虚空。
似乎是烦躁于韩棠和顾庭雪不说话,谢辞接着往前走了一步,手也从韩棠的手上离开了,直接袭上了韩棠的肩膀与面孔,他是被吓坏了,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浑身都在颤抖。
韩棠过了片刻,才伸手捏住在他脸上胡乱抚摸的谢辞的双手,把它们分开拉到一边,顾庭雪咬牙盯着他,谢辞的大眼睛里掉出一颗颗眼泪来,他颤抖着哭泣:“韩棠,韩棠,是不是你,你别走,说话啊!”
“师兄……”韩棠轻轻地呢喃,事已至此,他们都看出了问题。
顾庭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走上前去,谢辞似乎是感受到有人靠近了,茫然又恐惧地瞪大眼睛,面朝着他所认为的方向。
“顾庭雪?是,是你吗?”他问道,被韩棠握着手腕的两只手胡乱地挣扎着,似乎想要挣脱去触摸面前的东西,而韩棠握的极其用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先松手。”顾庭雪低声说,韩棠眼底的微光动了动,到底是松开了手,他握的极用力,若是平时谢辞早就生气了,可此刻他茫然无措,可怜地立刻伸手去触摸面前的人。
顾庭雪伸出手去,谢辞立刻用两只手握住了他的,大口大口地喘气,“顾庭雪?”他轻轻地小心地确认着。
“是我。”顾庭雪轻声回答,而谢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呢喃着,“你们是不是在讲话呢?”
下一刻,漂亮的青年便立刻伸手到自己的脸上,几乎是要去抠自己的眼眸,而那双漂亮的,总是带着勾人意味的眼眸,此刻清澈见底,几乎在谢辞自己突然袭来的时候,都一眨不眨地睁着,顾庭雪立即伸手握住他的手防止他弄伤自己,“师兄!”
谢辞被强硬地握着手,委屈至极地“盯着”他们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漂亮的眼眸里蓄出清澈的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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