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不停地震颤着。融入骨血、藏于细胞的基因正在被侵蚀、被元力一个个地消毁破碎……而后在撕咬着、毁灭着自己的融合中不断新生。
但介西里知道,那样的新生,对他而言——只是又一个打不破的命运枷锁。
砰砰、砰砰、砰砰。
耳中被自己心脏的炽热搏动充填,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介西里无知无觉地微睁双眼。朦胧的视线中、他看见在自己视线前方狂舞着的漆黑鞭影。
“啊…、…啊!去死——去死!!杀了你们所有人!”
那样模糊地传到自己耳中的声音,究竟是什么?
那样痛苦的、仿佛从灵魂中沤嘶出的悲鸣……行澜、行澜……
“……行澜、…”
艰难地从火辣辣的喉间挤出了几个字,介西里痛苦地喘息着、努力地支起上身。
眼前一阵阵地晕眩、发黑,光是平复自己的呼吸就几乎耗尽介西里剩余不多的力气。黑色的鞭影停消,介西里咬牙站了起来、踉跄地向紧握着鞭刃的毕行澜走去。直到临近时一个小绊、介西里扶住毕行澜的肩膀堪堪停下。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毕行澜冷冷地说。
他全身紧绷、握住鞭刃的手紧攥,仿佛只要介西里说错一个字便会立即刀刃相向。——但是,他会这样做吗?
——我骗了他。
介西里闭上双眼,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肩上。炽热的契印回流隔着肌肤在血肉中流通——转瞬之间,蓝色的契印便浮现在了右臂上。
细利的守白之剑、与缠绕剑柄之上的棘护之花。
因为正握着他的手、介西里自然知道毕行澜此时有多么动摇。而知晓自己又一次利用了毕行澜的信任的介西里、心中也自然地对自己愈加厌恶难当。
“对不起。”介西里抬眸,疲惫地吐息道,“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只说了两句话,他便觉得呼吸变得无比困难,只能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吸着气,忍耐着胸口乃至全身的钝痛。
“你是故意的吗?”
冰冷的话语令介西里瞪大双眼。他霎时理解了毕行澜语中之意,不由得因巨大的屈辱与失望而呼吸一窒。
“哈、……行澜,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介西里垂眸,竭力令自己的口吻听起来与往常一般,“冷静一点。你……”
眼前又是一黑。介西里冷汗直冒,不由得紧紧地捂住胸口、咬牙欲挺过空白与纷繁交织的破碎意识虚间。但却在某一针刺腐骨疼痛袭来的刹那,忽然失去了全部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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