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人我见了,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这事儿过去的时间太久,当时也没人觉得不对劲,很多人就只留了个印象,更别提知道什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困?”
陆成渝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又抬手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说:“继续。”
伍相旬把手边的咖啡往他那推了推:“继什么续,昨晚干嘛去了?困成这个熊样还不在家睡觉,又不急于这一时。”
“我没事,”陆成渝摆了摆手,“就这些?还是白忙活?”
“还是有点新东西的,当年好像有个路过的保安说自己看到是有人把温雨青推下去的,但是后来警察去问的时候又说自己看错了,是树影。”
陆成渝上下眼皮又开始往一块凑,伍相旬终于忍不住说:“小少爷不给你床睡觉吗?”
陆成渝撑着胳膊直起身,端起咖啡灌了一口,牵扯到嘴角的伤,龇牙咧嘴地抹了把脸:“给了,我睡不惯,所以去爬床了,激战三百回合。”
他这话说得坦荡,音量一点没收敛,端着餐盘路过的服务员不由得回头看了他一眼,陆成渝抬起脸,回给了她一个温柔迷人的微笑。
伍相旬从窗户往外看了看高悬的太阳:“啧,世风日下啊。”
“所以那保安现在在哪?”陆成渝收回脸,打着精神问。
“现在还不清楚,只能去那个度假山庄查员工记录,不过一个保安,也不一定有记录。”
“警局的笔录呢?”
伍相旬皱起眉:“不好打招呼啊,这事儿要真是秦峥做贼心虚,你要动卷宗多半会惊动他。”
“就是说,要找时间去一趟b市……”
伍相旬敲了敲桌子,引回他的视线:“这条线我觉得可以先放一放。”
他得意洋洋地卖了个关子:“我前段时间跟以前那些说熟不熟的朋友‘再续前缘’,听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你猜是什么?”
伍相旬是伍家正儿八经的大少爷,哪怕在别人眼里非常不能理解地跟陆成渝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存在混在一起,在二代们的圈子里也没人会怠慢他。
陆成渝回忆了一下那些人,不觉得他们能说出什么大消息来,兴致缺缺地问:“什么?秦峥找了百八十个壮汉开淫趴?”
伍相旬嫌脏耳朵地啧了一声,说:“玛莱会所记得么?宋老二说他有次想换换口味,点了个三十出头的‘熟o’,不知道怎么聊到了秦信,又扯到秦峥,那个Omega说秦峥很多年前从他们这儿带走了一个人,那时候他还不做这个,只是普通的服务生,正好听见经理接秦峥的电话,挂了之后跟身边的人感慨那人命好,被大老板看上做了情人。
“宋家那小子也是喝高了,把秦家掌权人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当乐子讲,说秦峥是个假正经,都以为他对已故的老婆一往情深,没想到老婆还活着的时候就养小情人,这几句话传到秦峥耳朵里,够他喝一壶的。”
陆成渝挑起眉,心中不以为然。
秦峥本就不是对外界展示出来的深情样子,当年度假山庄的考察项目跟着去的人除了他跟温雨青,还有陆娴和温雨青的妹妹温云虹。
秦屿持股,陆娴代其参与实地考察无可厚非,温云虹的出现却很蹊跷。陆成渝怀疑温雨青当年根本不知道温云虹也跟去了b市。
再加上后来的的发展,很难让人不怀疑她跟姐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温雨青意外死亡,连遗嘱都没来得及立,她手里的产业一部分到了秦峥手里,一部分在温云虹手里,温家现在拥有最大话语权的人也从温雨青变为温云虹,反而是唯一的亲生儿子秦信实际上并没有得到什么,本该归到他名下的股份和产业也被秦峥以他当时年纪尚小为由代为接管,成年后归还,高层早就被自己人换血,流到秦信手上也难以动摇秦峥的实际掌权地位。
早逝的温家铁娘子温岚,温雨青和温云虹的母亲,之所以把家业交给温雨青而非温云虹,就是因为她眼光毒辣,早早看出温云虹根本不是做生意掌权的料。这些年温家在她手上日渐式微,被秦峥握在手里的部分也早就改姓了秦。温岚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建起写了温姓的商业版图,寥寥十几年,便有了大厦将倾的迹象。
“所以我趁他还没醒酒,在不懈的追问下,宋老二勉强想起来‘很多年前’就是大概十四年前,温雨青坠湖之前。”
伍相旬流里流气地翘着腿:“你说,这个刚好在那段时间跟着秦峥的小情儿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陆成渝一脸若有所思。
伍相旬正等着他称赞自己的明察秋毫,就听见他问:“他们聊秦信什么了?”
伍相旬表情一僵。